林明傑抬手看了一下手表,上麵的時間已經指向午夜十一點,此時他們正在前往倉庫的路上,蘇仁波的人,應該已經在那裡等候了。
林明傑有些緊張得看了一眼紀川,說道,“川哥,你....不緊張嗎?”
雖然知道這句話問出來肯定是句廢話,紀川這麼多年,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,但是他此刻的心臟都快要直接跳了出來,隻有在開口和彆人說話的時候,能有稍微緩和。
聽了林明傑的話,紀川轉頭看了他一眼,說道,“就算緊張,也不要表現在你的臉上,我第一次接觸這樣的事情的時候,可能內心和你差不多,但是臉上,也要讓彆人看不出來。”
林明傑表示,自己距離練成喜怒不形於色的麵癱臉還有一大段的距離,而這距離,他可能一輩子都到達不了,想到這裡,他說道,“川哥,你剛剛讓阿文他們是去了哪裡?”
“提貨。”紀川話說著,聲音微微沉了下來,如果不出意外的話,他們現在應該也是在前往倉庫的路上,但是時間,會比他們和蘇仁波會麵的時間稍稍晚了一點,就是在那個時候,躲在暗處的小黃,才能將所有的一切,一網打儘。
但是程民申的那批貨那麼多雙眼睛看著,他一動手,等於將所有的槍口對準了自己,所以才有了他和蘇仁波的這次合作,目標一混淆,再加上之前他跟小黃說好的事情,目的就在於,給他和頭兒製造更多的時間和機會。
那天晚上,成家時主動找他合作,卻是他之前沒有想到的,的確,如果隻有他一個人的話,就算計劃得再好,可能也會有意外發生,所以那天晚上,他稍稍想了一下之後,就答應了成家時的提議。
成家時現在也是被人逼急了,否則他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,那麼急需要這一批貨,雖然利潤豐厚,但這就好像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一樣,沒到脫手的那一天,不能鬆懈半分。
他本來是計劃自己今天晚上親自去程民申那一邊,但是既然成家時已經參與了進來,便直接讓成家時的人過去,自己再派幾人過去接應,成家時以為自己的人是去將貨拿給蘇仁波,過後就直接能拿到貨款,他卻沒有想到,其實這批貨的最終去處,是在頭兒那裡。
到那個時候,局麵就變得有趣起來了,程民申會跟自己要貨,成家時跟自己要錢,蘇仁波則會跟自己要真貨,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自己,但是在那個時候,他的人已經在監獄之中,所有人想要的一切,都會如同陽光下麵的泡沫一樣,直接破碎。
當然,事情最糟糕的地方,是誰在他從監獄裡麵出來的時候,那個時候,可能原本還在針鋒相對的一群人直接就會聯合起來,踏平他這個清川派都有可能,但是,他還有最後的一張王牌。
想起那個時候,紀川的嘴角不由向上揚了揚,而在一邊的林明傑看了,隻覺得心裡的緊張頓時消散了一點,而在這個時候,車子已經慢慢停了下來,已經到了。
紀川率先下了車,林明傑硬著頭皮跟在他的身後,這樣的差事以前都是陸皖豐的角色,但是因為他腳上的傷,今天紀川便說了讓自己出門,陸皖豐居然也沒有意義,說起來,這還真的是林明傑跟著紀川出席這樣的場麵,這一些,以前他都隻是在香港的老電影上看到,卻沒有想到,今天自己居然直接變成了故事的主角。
不過還好他身邊還有紀川,隻要他的心情稍稍忐忑,隻要看一眼旁邊紀川絲毫不見波瀾的臉龐,就覺得好像被打了定心劑一樣,安下心來。
蘇仁波在看到紀川的身影出現之後,原本微微下沉的嘴角頓時揚了起來,說道,“紀川,你小子不錯啊,等了一會,我還以為你是逗我玩呢!”
“這麼大的一單生意,我怎麼敢逗你玩。”紀川平淡的回答,抬眼看了一下旁邊的林明傑,林明傑會意,伸手一招呼,那緊閉的倉庫門緩緩上升,呈現在所有人的麵前的,是由木箱釘成的一箱箱的貨物,外觀上看沒有什麼,但這東西隻要扔在大街上,都能直接造成所有人的恐慌。
那是這道上所有人都想做,卻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去做的東西,利潤最高,也是最危險的東西——軍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