僅僅一眼,周傾就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有那種怪異的感覺,僅僅一眼,周傾就知道為什麼她會覺得自己走不了,僅僅一眼,周傾不知為何就淚流滿麵。
就在她窗口正對的地方,靜靜地停著一輛車。
車裡的人出了來,倚靠在車身上麵,手上叼著香煙,正在一口一口地抽著。
周傾不知道他在那裡看了自己的窗口多久,但她在看了一眼之後,立即將掀起的窗簾拉上,背靠在牆壁上麵,任由淚水肆意地洗刷著自己的臉龐。
他這樣,讓自己怎麼走?
可是,她好不容易下的決心,真的就這樣夭折嗎?
周傾又掀起今天曲彎彎跟自己說的話,從一開始的時候,這樣的話她就聽了那麼多次,然而,在昨天晚上,在看到紀川將手槍抵在那人的額頭上麵的時候,一種從來沒有的恐懼,從周傾的心裡湧了出來。
她不知道在自己沒有看見的背後,紀川做過多少這樣的事情。
周傾緊緊地捂住了耳朵,就好像這樣就可以不去想不去看一樣,如果那個時候,如果在在最開始的時候,自己就能夠將他勸說到一條正確的道路上麵的時候,現在的一切,是不是都會不一樣了?
明明他的才智,不下於任何人。
腳踝的傷口又開始痛了起來,周傾緊緊地咬住了嘴唇,很快,她嘗到了鮮血的味道,是自己將嘴唇咬破了。
當那血腥味通過舌頭傳達到她的味蕾的時候,周傾突然想起了那個夢境,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惡心的感覺從她的胃裡開始翻湧,她捂住了嘴巴,拖著受傷的腿,將衛生間的門推開,開始沒完沒了地嘔吐起來。
聲音很快就驚動了睡夢中的曲彎彎,她身上穿著印著小黃人的睡衣,原本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正在沒完沒了嘔吐的周傾的時候,頓時嚇得臉色蒼白,幾步上前,拍了拍周傾的後背,說道,“你沒事吧?這是怎麼了?”
周傾想要搖頭,然而頭剛剛抬起來的時候,那惡心的感覺又湧上了心頭,可是又什麼都嘔不出來。
曲彎彎看著,心疼的眉頭直皺在了一起,說道,“怎麼突然就這樣了?你的肚子痛不痛?頭會不會暈?”
“我沒事。”一陣乾嘔之後,周傾的臉色總算是好了一點,隻是在燈光下麵,她的臉色已經白的嚇人,曲彎彎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腳上,說道,“你這樣還怎麼去上班啊?我幫你請個假吧!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可得不償失!”
話說完,曲彎彎就要往周傾的房間走去,周傾卻一把拉住了她,說道,“彆....你現在要是讓我停下來的話,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。”
曲彎彎一震,但是周傾的話不是沒有道理,現在是非常的時候,如果讓她在家裡麵胡思亂想的話,可能更加糟糕。
想到這裡,曲彎彎隻能點了點頭,“好吧,那你要是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。”
“好。”周傾的聲音傳來,身子已經一瘸一拐地往房間裡麵走去,睡衣裡麵的身形一片空蕩,曲彎彎看著,隻覺得鼻子又是一酸。
愛情啊,真的是一個傷人的東西。
曲彎彎正在想著,卻聽見房間裡麵的電話響了起來,她走回去,在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的時候,皺了一下眉頭,隨即毫不猶豫地按了拒絕鍵。
將手機放在一邊,她正要繼續睡覺,手機又不依不撓地響了起來。
這個殺千刀的。
曲彎彎恨恨地想著,將電話接了氣啦,沒有好氣地說道,“乾嘛?”
“曲小姐。”那邊的人客氣地說道,卻絲毫沒有讓曲彎彎的態度好一點,輕輕地嗯了一聲,就算是回答。
“川哥在你們那邊嗎?”猶豫了一下之後,陸皖豐還是問出了口,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,要不的話也不會打這個電話。
曲彎彎愣了一下,隨即說道,“當然沒有!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們周傾和紀川已經分手了,怎麼可能在我們這裡。”
陸皖豐有些失望,但還是說道,“好吧,我知道了。”
曲彎彎嗯了一聲,正要將電話掛斷的時候,陸皖豐的聲音又傳了來,說道,“曲小姐,有句話,我想要跟你說。”
“說。”曲彎彎有些不耐煩了。
“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,叫做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