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看到陸皖豐消失了之後,曲彎彎原本鬥誌昂昂的身體突然之間鬆懈了下來,直接坐在了椅子上麵。
而在這個時候,她才發現了張羽一直僵硬地站在了自己的旁邊,那緊緊握住的拳頭,是背麵暴現的青筋。
曲彎彎愣了一下,抬起頭來的時候,才發現就在他們不遠的地方,一個陌生的男人正在看著他們。
其實說陌生,倒也不陌生。
曲彎彎曾經在報紙上麵看到過他的身影,內容曲彎彎已經記不大清楚,但是隻依稀記得好像是一名了不起的警官,除暴安良的一名好手。
和紀川和陸皖豐,完全就是相反的兩個人。
想到這裡的時候,曲彎彎好像突然明白了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,直接站了起來,說道,“我們周傾和紀川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!”
秦牧沒有想到曲彎彎會突然這麼沒頭沒腦地說這一句,愣了愣之後,說道,“我不是來找她的。”
秦牧的話說完,已經轉頭看向旁邊的張羽,說道,“張先生,上次的事情過後,我好像還沒有跟你好好道個歉。”
上次張畢鴻的事情,不得不說,的確是秦牧的一個大失誤,更加讓他覺得身上壓力重大了幾倍的原因是,在那個時候張畢鴻的手上,居然隻是一些贗品,甚至還不足以定罪。
但是看張畢鴻當時的樣子,說明他還不知道,而且後來他們在房間裡麵抓捕的人,對於貨已經到了張畢鴻的手上,也是一口咬定不關自己的事情。
也就是說,在貨品從那些人,到張羽的手上,再到張畢鴻的手裡,已經被掉了一次的包,而真正的貨,到現在還不知所蹤。
所以他們懷疑,其實貨,還在張羽的手上。
但是他為了這貨,還能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管嗎?
在看著麵前的張羽的時候,秦牧又想,或許並不是這樣。
在這其中,到底還有什麼事情,是被他們疏忽了的?
隻是不掛怎麼說,張畢鴻,確實死在了警方的手上,還是他秦牧的手下,並且按照現場采集的證據來看,張畢鴻還是一個“良民”,這件事情,秦牧還寫了一份五百字的檢討,也將那手下停職三個月之後,才算了結。
而此刻,張畢鴻的兒子就在自己的麵前。
儘管心裡對他有幾分的懷疑,但是秦牧那一番話說下來,倒也真切,且看著張羽的目光之中,也滿是歉意。
聽了秦牧的話之後,曲彎彎才知道他說的是張羽父親那次意外死亡的事情,愣了愣之後,隻重新在座上坐了下來,繼續等待周傾的手術結果。
張羽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,低頭頓了頓之後,說道,“道歉沒有什麼用,我父親不能活過來。”
他說的話沒有錯,但是落在秦牧的耳朵中的時候,卻讓他覺得有點不舒服。
如果不是張畢鴻自己觸碰到了法律的底線,損害到了廣大群眾的安全和利益,他們又怎麼可能能出警?
況且,張畢鴻,真的是“良民”嗎?
未必!
想到這裡,秦牧隻深吸了一口氣,看了看曲彎彎之後,才將自己這次過來的目的說出,“張先生,如果可以的話,在你有時間的時候,我想請你吃頓飯,可以嗎?”
張羽正要拒絕,卻看見秦牧正定定地看著自己,那目光,更多的卻是耐人尋味。
就在張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的時候,那緊閉的手術室的門,終於被打開。
張羽和曲彎彎立即衝了上去,在蔡主任那藍色的手術袍上,全部都是鮮紅的血,看上去的時候,格外的觸目驚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