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川的眉頭向上挑了挑，說道，“我不知道程爺在說什麼？”
聽著他的回答，程民申頓時冷笑了一聲，隨即說道，“秋喜哥不會無緣無故對我有這樣的怨恨，一定是你，在我們之間，挑唆了什麼？！”
方才的程民申尚且還能保持住一兩分的理智，在將這話說出的時候，已經將近歇斯底裡，尤其是在看到紀川這樣優哉遊哉看著自己的模樣，更是讓他覺得火冒三丈。
那個時候，如果不是程諾諾趕到，可能他就直接死在了秋喜的手上。
但是，現在這樣活著，其實也跟死了沒有什麼差彆，程諾諾還在秋喜的手上，自己辛苦了這麼多年打拚下來的世什派此時更是如同一盤散沙，在秋喜那一擊之後，更是雞飛蛋打。
而這所有的一切，都是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。
想到這裡，程民申心裡頓時一陣氣結，其實心裡有一種想要直接開槍將這小子崩了的衝動，不因為彆的，就上次他擺了自己一道，想要直接送自己去死然後將整個世什派吞噬的這個做法，留足以讓程民申將他整個人生吞活剝。
但是現在，程民申知道，還不是時候，而這個時候到底什麼時候還會再來，程民申不知道。
隻知道，現在紀川已經是秋喜的人，他要是動了他，就無疑是在打秋喜的臉，在紀川死後，自己也隻有死路一條。
就在程民申想著這些的時候，紀川已經接著說道，“程爺，你知道現在的H市，是什麼樣的情況嗎？”
程民申抬起頭來看他。
紀川的眼睛卻直直地看著窗外，那明亮的燈光下麵，卻看不到他瞳孔之中的半分色彩，唯一能夠看見的，是一大片的幽深。
“蘇仁波很早之前就已經不在，接著是成家，現在也已經可以算是秋喜的地盤，還有我就更不用說了，現在所有的地盤都在秋喜的名下，剩下的，就隻有程爺您，還要趙老的了。”
紀川說的，程民申自然也明白，但是他不知道，這跟自己方才問紀川的那句話，有什麼關係。
H市雖然大，但是肉就在那裡，狼越多，情況越不利，像現在這樣的情況，不是很好嗎？
像是看出了程民申的想法，紀川在頓了頓之後，說道，“程爺，你這樣的想法，其實已經不正確了。現在的時代在發展，所有的東西都在變化，在我們的道上，包括人，也包括市場。”
“狼多肉少自然是不能，比如之前H市那樣的情況，程爺你的一批貨就能讓所有的人出動並且想要進行搶奪，那個時候，你就應該知道，因為風聲越來越緊的緣故，所有的人都想要大乾一票之後收山，現在的情況，隻能是更加糟糕。”
聽到這裡，程民申總算明白了些許，卻是將眉頭直接皺了起來，看著紀川，沉聲說道，“繼續說。”
紀川似乎笑了一下，嘴角上揚，接著說道，“接下來的事情，就比較簡單了。程爺你也知道，雖然秋喜的主地盤不是在H市的這一邊，但是我們H市裡麵有很大的一部分還是歸屬於他，隨著他手下的人越來越多，需要的地盤也會越來越多，可是，H市就這麼大，程爺你說，應該怎麼辦呢？”
紀川最後那句問話，落在程民申的耳朵中的時候，讓他平白地直接出了一身的冷汗，看著紀川，說道，“你的意思是，其實在這之前所有的事情，都在秋喜的計算之中，無論我們幾個人，如何自相殘殺，其實秋喜都看在了眼中，並且，想要直接摘得最後的利潤？”
“程爺聰明。”聽著程民申的話，紀川頓時打了一個響指，笑著說道。
程民申猜到了，卻沒有絲毫的喜悅，接著說道，“所以在那個時候，你寧願將整個清川派給了他，就是因為如此？”
紀川點點頭。
程民申突然笑了起來，良久之後，一字一頓地說道，“如果我說，我不呢？”
“那麼，你隻有死路一條了。”
程民申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。
一雙眼睛看著紀川，在紀川的神色之中，程民申知道，他沒有跟自己開玩笑，而這樣的事情，在幾天前的時候，程民申已經預料到了。
隨著規模越來越大，秋喜的胃口也越來越大，在蘇仁波等人的相繼倒下之後，他的另一個目標，一定是自己無疑了。
想到這裡，程民申深吸了一口氣，說道，“所以呢？你覺得我應該要怎麼做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