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傾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很久,雖然她是個醫生,但是看見那鮮血一點一滴從自己的手腕上麵流出來的感覺,實在不怎麼好。
周傾覺得,在對自己下手的那個人的心裡,一定是變態至極,否則的話,不會想出這樣直接一點一點將自己折磨到死的感覺。
或者換句話說,周傾覺得自己現在和等死已經沒有什麼區彆了。
這就是恐懼的最頂點,因為你不知道,自己的生命會在什麼時候直接失去。
周圍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,周傾隻聽得見自己的鮮血砸在地麵上的時候,清晰地啪嗒啪嗒的聲音,那一種感覺,就好像你明明知道自己下一刻就會直接因為失血過多死亡,卻依舊無可奈何一樣。
周傾的精神開始有些散渙,眼皮也開始變得有些沉重,而在這個時候,卻聽見了有道清晰的腳步聲傳來。
周傾的身子一凜,猛地抬起頭來的時候,頭頂的燈光正好被打開,那明晃晃的光線立即讓周傾的身子一凜,隨即伸手就要去擋,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在後麵,根本沒有辦法動彈。
她隻能眯起了眼睛,良久之後,才打開了一條眼縫,正好看見那雙鞋子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。
那是一雙漂亮的高跟鞋,鞋子上麵的腿,筆直白皙。
周傾抬起頭來,正好和那人的眼睛對上,。
卻看見顏曉文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,說道,“我們又見麵了。”
周傾的身子頓時一震,而很快,她便看見了在顏曉文身後的陸皖豐,瞳孔再放大了一倍之後,又慢慢地縮了回去。
聲音嘶啞地回答顏曉文,“好久不見。”
顏曉文點了點頭,想了一下之後,說道,“我怎麼覺得,眼前這場景有點熟悉?”
“在我上學的那會,你也這樣綁過我一次。”周傾直接回答說道。
她的身體已經有些虛弱,整張臉就好像被誰泡過一樣的蒼白,說話的時候,聲音也小到了極點。
顏曉文笑了起來,說道,“好像真的是這樣呢!但是那個時候,我隻是讓人把你綁了想要嚇唬你一下,哪裡有像今天這樣啊!”
顏曉文的話說著,眼睛已經落在了周傾的手腕上,在周傾心裡一凜,還沒有反應過來她要乾什麼的時候,顏曉文已經將手重重地壓在了上麵,鮮紅的血,立即噴湧而出。
奇怪的是,周傾已經不怎麼感覺到疼了。
唯一覺得有些疼的,就是心疼那些流出來的血。
周傾開始在心裡估算著自己還有多長的時間活命。
而在這個時候,顏曉文像是看出了自己的想法,直接說道,“你放心,我不會讓你就這樣死掉的。”
胡說到這裡,她從口袋裡麵,拿出一塊紗布出來,覆在周傾的傷口上麵,立即被染紅。
周傾看著她的動作,說道,“你這樣,是沒有辦法止血的。”
顏曉文抬起頭來一笑,說道,“我不是要幫你止血啊!我隻是單純覺得這傷口有點醜,幫你蓋上而已。”
說到這裡,顏曉文已經站了起來,又從旁邊的一個箱子裡麵,取出一個盒子,在裡麵,是一個注射器。
周傾是醫生,對這一些必定敏感,而在那注射器裡麵,是黃色的液體,周傾看著,全身的寒毛都直接豎了起來。
她看著顏曉文,聲音之中,已經是難以抑製的顫抖,說道,“你想要乾什麼?”
顏曉文看著那注射器,一雙眼睛微微眯了起來,說道,“我給了紀川半個小時的時間,如果他不能找到這裡來的話,我就把這東西,送給你怎麼樣?”
“這是什麼?”周傾儘量保持著冷靜,那森冷的針頭在她的眼中,就好像一把發著寒光的匕首一樣,或者該說,比匕首還更讓人覺得不寒而栗。
“當然是好貨,最濃縮的精華,就看你有沒有福消受了!”顏曉文的話說著,已經直接笑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