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曉文的話說著,還當真伸手就去解周傾身上的繩子,紀川的心裡卻更緊了幾分,正要上前的時候,旁邊的陸皖豐突然伸手攔住了自己。
紀川轉過頭來看他,這一回,當真是動了怒。
那緊緊握起來的手甚至想要直接朝他揮過去,就在這個時候,顏曉文已經將繩子解開,聲音卻輕輕傳來,“你們聽見什麼聲音了嗎?”
紀川的身子一凜,隨即直接跑到床邊,卻看見在外麵的地方,已經停了好幾輛的警車,為首的那人不是彆人,正是秦牧。
紀川的臉色頓時一邊,身子也直接僵在了原地。
他知道顏曉文不會相信他在她房子裡麵的說辭,所以在那之後又轉到了這裡,他唯一沒有想到的是,她會直接通知了警察。
“裡麵的人聽著,你們已經被包圍了!現在!立即雙手舉高從裡麵走出來!”秦牧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到裡麵來。
陸皖豐原本還不算太過於驚詫的目光頓時愣住,然後直接將紀川從窗邊推開,在看到外麵的人是秦牧之後,轉身就要走出去。
紀川一把拉住了他,說道,“你瘋了,你現在出去,和自殺有什麼區彆?!”
他的手上用了狠力,哪怕陸皖豐比他還要高大一點,也依舊在他的手上無法動彈,頓了一下之後,他將手覆在了紀川的手上,咬牙切齒的說道,“我們現在,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,況且,你和他們,難道不是一夥的嗎?!”
聽見陸皖豐的話,紀川的身子頓時一凜,隨即說道,“我什麼時候,說過這樣的話了?”
“好。”就好像是就在等著紀川這句話一樣,陸皖豐將手裡的手槍放在紀川的手中,說道,“那麼,你就朝著這裡麵的一個人,開一槍,這樣,我就相信你了。”
陸皖豐順著陸皖豐的目光看過去,卻看見在那密密麻麻的人裡麵,除了秦牧之外,沒有任何一個自己熟悉的麵孔。
連這個....顏曉文都知道了嗎?
紀川立即轉眼看向了旁邊的顏曉文,卻看見她也正在看著自己。
心裡的一個想法頓時冒了上來,不會是顏曉文,就算再如何,她也絕對不敢如此篤定自己的身份,或許是有什麼人...
想到這裡,一個名字頓時從紀川的腦海中冒了出來,隨之一動的,是自己的身體。
但是,現在卻並不是想著這些的時候,他轉頭看向陸皖豐,說道,“首先,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了很多次,不想回答,而且我也不認為我需要這樣,來證明自己的身份,現在我們唯一的問題,是怎麼從這裡離開!”
“我不會讓你離開的。”輕輕的聲音從後麵傳來,紀川的身子一凜,正要轉過頭的時候,一抹冰涼,已經直接抵上了自己的額頭。
陸皖豐的聲音裡麵,是一如既往的執著,說道,“我現在就要一個答案!”
在紀川剛剛認識陸皖豐的時候,就知道他屬於一根經通到底的人,在很多的事情上麵,很是執拗,拉也拉不回頭。
但是這不代表著,紀川會就這樣縱容他。
他冷靜地看著麵前的陸皖豐,說道,“如果我說,不呢?”
“那我現在就直接朝你的腦袋開一槍!”陸皖豐想也不想,直接回答說道。
紀川突然笑了一下,說道,“好,那你就開槍吧!”
這句話,以前的時候,陸皖豐也曾經聽紀川跟彆的人說過,那個時候,他覺得紀川這樣的冷靜沉著,是自己可以推崇很久的偶像。
然而現在,陸皖豐開始有些痛恨起他這樣的性格,正是因為他這樣永遠一副不冷不淡的樣子,讓他覺得,自己做的所有的一切,在他的眼中,就好像是一個無理取鬨的孩子一樣。
汗水,從陸皖豐的額頭上麵掉落下來,眼睛緊緊地看著麵前的人,就在這個時候,紀川已經繼續說道,“你就對著我頭頂上麵開一槍,然後外麵的警察直接衝進來,然後你就因為蓄意殺人,直接鋃鐺入獄,我想在黃泉路上,應該也能夠和我做個伴。”
和紀川臉上的表情一樣,紀川的聲音也是一片的平靜,眼角落下的地方,卻看見陸皖豐的手指已經開始顫抖了起來。
他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,然後說道,“這件事情,和周傾沒有任何的關係,我希望....”
紀川的話還沒有說完,整張臉上的表情,頓時亂成了一片。
陸皖豐從來沒有看見在他的臉上看見過這樣的表情,不由頓了一下,猛地轉過頭的時候,卻看見在旁邊的地方,在顏曉文的手上,是已經空了的注射器,旁邊的周傾,已經直接倒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