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羽的身子頓時一凜，朝後視鏡看去，卻看見在自己的身後，那人正緊緊地看著自己。
張羽的喉嚨一緊，說道，“你想要做什麼？”
“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？”紀川的聲音之中，沒有絲毫的情緒，說道，“你想要做什麼？將這一切都毀了嗎？包括你自己一直信誓旦旦說著喜歡的周傾？”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”張羽已經反映過來，而之後的反應，就是這樣平淡的回答。
“我的身份，是你告訴顏曉文的？”看見張羽這樣的反應，紀川也沒有絲毫的意外，隻繼續說道。
張羽的眉頭似乎向上挑了一下，隨即說道，“沒有。”
紀川卻是笑了，說道，“我還沒有說，我的是什麼身份，你怎麼知道沒有？”
張羽沒有想到這短短的兩句話之中，紀川居然還能將自己帶進圈子裡麵，頓時愣了一下之後，語氣頓時冷了下來，說道，“我什麼都沒說，這就是我唯一能給你的答案。”
紀川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，他的眼睛在張羽的身上掃了一圈之後，突然將槍收了起來，然後坐在座位上麵。
張羽有些捉摸不透紀川究竟想要做什麼，看向他的目光也頓時有些驚疑不定，而在這個時候，紀川已經說道，“開車。”
“去哪裡？”張羽下意識地回答。
“我指路，你開。”紀川說著，伸出修長的手指，指了一個方向。
張羽還真的將汽車發動，不知道是因為紀川手上那把隨時會在他的腦袋上麵開一個洞的手槍，還是因為他那不容人質疑的語氣。
一路上的時候，兩人都保持了絕對的沉默，在和紀川寥寥幾次正式的見麵之中，張羽依舊對眼前這人的心思有些捉摸不透。
同樣的，也不知道此時他們將要開去的地方，會是哪裡。
“看到了嗎？”紀川的聲音突然傳來，張羽沒有由來的一震，隨即順著紀川指的方向看過去，卻見城市的燈火距離兩人都有一些遠了，那點點亮亮的光線，距離他們也越來越模糊。
張羽沒有回答。
紀川似乎也並不在意，直接繼續說道，“在很多人的眼中，這是一座漂亮的城市，有最豪華的娛樂城，有最奢靡的場所，但是卻很少有人看到，在這燈光下麵，那些看不見的東西。”
張羽轉過頭去看他，在這個時候，車子已經停了下來，是在一座不知名的山頭上麵，放眼過去的時候，便是方才他看到的畫麵。
張羽卻從來不知，這個城市還有這麼一處的地方。
紀川下了車，身體微微倚在車子上麵，說道，“我的父親是一名警察，很小的時候，他就告訴我很多你無法想象的東西，也正是因為他，所以我才會走到這一條路上，這一些，你在調查我的時候，可能都已經知道了吧？”
紀川說著，轉頭看向張羽，張羽剛想說不知道，卻又覺得自己此時來反駁這一點，會顯得特彆沒有氣勢，所以乾脆也不說話了。
紀川伸手，從口袋中取出一根香煙來，放進嘴裡，點燃，然後在那薄唇裡麵，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，然後才說道，“我知道在我們裡麵，其實也有不乾淨的人，否則我的保密工作做了那麼好，不可能還能讓你查到，比如，一直以來，和你們張家私交不錯的局長？”
原本張羽還能一臉平靜地聽著紀川的話，在聽見後半句的時候，臉上的表情頓時一變，儘管是一瞬間的事情，但是還是被紀川看見了。
他說道，“你不用多驚訝，這些事情，我一直都是知道的，但是，我還沒有到，想要將整個警察局翹起來的能力，我現在的想法，僅僅是想要將我一直以來要抓的人抓住而已。”
張羽看著他，良久之後，才說道，“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？你就不怕我會拿著你今天晚上跟我說的話，全部宣揚在所有人的麵前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