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爺險些站不住:“你這個毒婦!毒婦!你給我住嘴!不許再說了!不許再說了!”
男子大多是最要麵子的,他們最厭惡的,就是被當眾揭了自己的短。
尤其還是當著自己孩子的麵。
實在是難堪到了極致。
當年侯爺確實是窮苦至極,落魄至極,主母說得沒錯,若不是因為攀上了主母,憑著林家的權勢,他何德何能能一步一步爬上今天這個位置?
其中到底有多艱辛也隻有他自己知道。
他原本以為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了,他已經可以過上新的人生了。
可當主母再次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,他心中尷尬羞恥猶在,恍若昨日,所以恨不得上去捂住主母的嘴。
“憑什麼不能說?”
主母占著理,自然不畏懼,她依舊靠著椅子坐著,但身上的氣勢卻半點不比站起身的侯爺要少。
她淡淡的笑著,將大家閨秀的模樣做到了極致。
“看侯爺的樣子,應該還沒有忘記當年的事情,沒有忘記就好。”
“那侯爺也千萬莫要忘了,我林家對你的恩情究竟有多重,所以可萬不可再做出像之前那般恩將仇報的事情來了。”
“否則不僅我看不上你,連外人都要嗤笑你。”
侯爺氣得胸口一抽一抽的,他捂著胸口,手指顫巍巍的指著主母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主母冷笑:“我林家有能力扶持你上去,自然也有能力將你打下深淵……”
“主母慎言!”
一直安安靜靜坐著江子兮突然出了聲。
正是因為過於突然,所以竟威懾住了眾人。
一下子沒有了聲響。
“你們都下去吧。”江子兮轉頭對下人吩咐道。
“是。”
江子兮:“主母今日所說的一字一句,我若在旁人口中聽到,絕對不會輕饒,聽到了嗎?”
“是。”
見江子兮警告下人,主母眉頭微皺,也覺察出自己今日的話不大得體。
但事到如今,她已經顧不上什麼得體不得體了。
“主母剛剛可是要教訓爹爹,說爹爹是林家扶持上去的,所以林家也可以將爹爹給拉下雲端?”江子兮放下筷子說道。
麵上半點多的表情都沒有。
這些日子其實主母對江子兮的好感度挺高的,但再高,也比不上對江荇玉的,所以目前她們是處於對立麵的。
既然是對立麵,那就無需留太多情麵。
“怎麼?你覺得我這話說得不對?”主母反問。
一個庶女罷了,即便是再有能耐,還能將天給翻了去?
來之前她也聽說了江子兮之前打壓江荇玉的手段,幼稚至極,若不是江荇玉年紀幼小,怎麼可能被她擺了這麼多次道?
江子兮淡笑:“女兒不敢說主母的不是,但主母既然是林家這樣的家族教導出來的大家閨秀,那就應該知道,什麼叫做謹言慎行。”
“雖然爹爹以往是靠著林家才走到如今這一步,但主母切記,如今爹爹已經是皇上親封的侯!主母剛剛那句話,知道的人還不說,可不知道大抵會以為主母是在嘲諷皇上。”
“說堂堂天子還比不上林家的勢力,就憑林家竟可以隨隨便便的一兩句話,就可以將親封的一個侯爺拉下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