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渾身的傷口很多都裂開了，滲出血液，看起來無比心驚。
她一怔，眼眶一紅：“馨兒！馨兒！快叫太醫過來。”
一旁還在熟睡的馨兒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，見如此場景，慌忙的起身，匆匆的跑了出去。
“大夫……大夫……”
江子兮顫巍巍的起身，但肚子上的抽搐叫她沒有一點力氣，她不得不蜷縮成一團，疼得額頭冷汗直冒。
“啊……”江子兮痛苦的叫道。
待肚子不再抽搐了之後，她才慘白個臉起身，輕輕的將秦欽的頭抬起，想要將他的身子擺正。
可她剛一抬手，腹部再次抽搐，疼痛難忍，她手一軟，一個不小心，跌在了秦欽的身上。
糟了……
江子兮慌忙起身，卻被一雙手給製止了。
“我這才剛醒，你就要對我投懷送抱嗎？”秦欽聲音雖沙啞卻略帶戲謔。
江子兮一愣，這話，實在是不像從秦欽口中說出來的。
等一下，他醒了？
江子兮心頭一顫，一顆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。
“你……醒了？”她顫巍巍的問道。
秦欽下巴蹭了蹭她的頭，低沉著聲音：“嗯，醒了。”
江子兮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，卻回了神：“你讓我起來，這樣壓著，你身上的傷口會裂開的。”
秦欽笑：“本來渾身就疼，你不壓著也疼，所以還不如壓著呢？”
江子兮：“……”
這話說得好像也有道理。
等一下，這……算不算被調戲了？
江子兮臉驟紅，掙紮著推開了秦欽，有些虛弱的坐了起來。
她抬眸看向秦欽，他黝黑的臉上沒有血色，嘴角也白得可怕，有些裂開。
她立馬給他倒了杯水：“渴不渴？”
秦欽淡笑著點頭：“嗯。”
喝完水之後，秦欽的麵色才稍微好了一點。
他下意識的朝著自己的右腿看去，眸光變得有些幽深：“我的腿……”
他清清楚楚的記得，那日這條腿上，是紮著一把刀的。
那個時候痛楚襲來，他險些暈死過去。
江子兮垂下眸子：“可能……治不好了。”
秦欽瞳孔一縮，但話說出口卻無比的淡然：“廢了？”
江子兮抬眸，淚珠一顆一顆的往下掉：“對不起……”
如果不是她，他的腿就不會廢。
秦欽費力的抬手想要擦拭她臉上的淚水，卻怎麼都抬不起來。
隻得笑著說道：“不關你的事情，是我自己不小心。”
自己不小心？
一個人獨闖五王府，他能活下來已經是頂好的了，還能如何小心？
江子兮張了張嘴，卻因為哽咽，什麼都說不出口。
秦欽眸子愈發溫柔：“你能活著，那才是萬幸。”
那日他闖入五王府，一眼便看到渾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江子兮。
入目所見，一片血色，心如死灰。
可那時江子兮悠悠的睜開了眼睛，他才再次活過來，用儘全身的力氣，撐著劍柄艱難的走向了她。
江子兮，我就知道，我是該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