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緩緩的睜開眼睛,想起來現在的處境,不由得有些慶幸。
還好她剛剛拒絕跟許雲雲去騎馬,否則下場絕對不會比原主好多少。
可以說,原主所有的痛苦根源,都是與這次騎馬有關。
而那個看起來毫無危險的許雲雲,居然可以將原主弄得癱瘓,不得不叫人毛骨悚然。
不論怎麼說,許雲雲都隻有六歲罷了。
“啪!”門被踹開,一身著玄色華衣的男子黑著臉走了進來。
他生得十分高大,身材修長,或許因為是讀書人,所以周身散發出一股文人氣息,輪廓分明的臉,十分俊朗。
他就是原主的夫君,許靖宇。
“聽說你要關雲雲禁閉?還要打她?”許靖宇氣呼呼的說道。
“她不過是個孩子,你何必什麼事情都要跟她計較?讓著她一些不行嗎?”
江子兮挑眉,對於孩子她向來是寬容的。
但現在對許雲雲,大抵是不行了。
“你先彆生氣,有話好好說。”
江子兮笑道,從一旁拿起衣裳,裹得嚴嚴實實了之後才坐到椅子上,淡著眸子看著許靖宇。
“你都說了是要,那就是還沒有發生的事情。”
“既然是沒有發生的事情,你來找我麻煩做什麼?”
“我不過是嚇嚇她讓她回去罷了。”
許靖宇不可置信的看向江子兮:“你怎麼敢說出這樣不成體統的話?”
“雲雲她那麼喜歡你,你為何就不能好好待她?”
“你連雲雲都不能接受,又如何奢望我能接受你?”
即便是她好好待雲雲,許靖宇怕是也不能接受她。
不過這些隻能想想,可是萬萬不能說的。
許家花了不少功夫才將她娶進門,若知道她想離開,怕是要想著法子讓她留在許家。
比如像對原主一樣,打斷她的腿。
她人生地不熟的,被欺負了,連喊都不敢喊。
江子兮故作深情:“你何時看到我不接受雲雲了?”
“我剛剛說的不過都是些氣話,我今日病了難道你都沒有看出來嗎?”
“若不是病了,我豈會不陪雲雲去騎馬?若不是病了怕傳染給雲雲,我又豈會裝作凶惡嚇她回去?”
“夫君……你……你這般實在是叫我難過……”
許靖宇一頓,有些厭惡的看向江子兮:“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氣話?”
他現在還沒有考上狀元,也沒有在官場上如魚得水。
很多事情,即便是不靠江老,也得畏懼江老幾分。
所以他雖然厭惡江子兮,卻不敢做得太過於放肆。
江子兮癟嘴:“你剛剛一進來就教訓我,我怎麼可能不生氣嘛。”
許靖宇越發厭煩:“病了就好好養著,彆總想著出來生事。”
“至於雲雲,我會叫她少來找你的,她隻是個孩子,若是被傳染上,可就麻煩了。”
江子兮垂下眸子,看上去傷心欲絕:
“那夫君對妾身,就沒有其他要說的了嗎?”
許靖宇張了張嘴,實在是說不出什麼關切的話,隻咬著牙說道:
“好好養病。”
說罷,便大踏步子離開了。
待關上門之後,江子兮狠狠的鬆了口氣。
五日後,她身著紅色長服,盤起頭發,插起許久不曾用過的朱釵,去了許家祠堂。
今日,是許家每個月的大論會。
也是個她可以回江家的好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