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靖宇回去後,果然去調查了這麼多年許雲雲做過的種種事情。
許雲雲的貼身婢女和小廝一直都是那幾個,隻需要分開審問,加之威逼利誘。
說出事實並非什麼難事。
很快,許靖宇便全都知道了。
他沒有想到,許雲雲隻有在他身邊的時候,才會裝作乖巧可愛。
而一旦遠離了她,她就是這府上做事最殘忍的孩子。
他氣極,下令將許雲雲關了禁閉,告誡眾人以後許雲雲的吃穿用度皆按照一個庶女的位分來。
並且不許她再接近三太太。
然後……就病倒了。
次日一早,江子兮捧著熱茶,任由熱氣浸入眼眸,許久之後才喝了一口。
“你剛剛是說,夫君因為氣壞了身子,一時間下不來床?”
環兒:“是的。”
江子兮嘴角一抽:“那去京城的事情也耽擱了下來?”
環兒歎了口氣:“是的。”
江子兮:“他不著急上京趕考了?”
環兒:“夫人有所不知,在少爺心中,小小姐要比高中狀元重要得多。”
“出了此等大事,去不去京城,也顯得不那麼重要了。”
江子兮端起熱茶又喝了一口,覺得環兒說得甚是有理。
安言靈的孩子嘛,他自然是看重的。
隻是沒想到次日,許家主就派嬤嬤來通傳,說是她身上帶了煞氣,還未出行便叫許靖宇病倒了。
所以此次上京,便不帶她一同去了。
江子兮:“???”
煞氣?
這玩意兒也是說有就能有的?
環兒:“小姐,現在我們該怎麼辦?”
江子兮坐在庭院中,將糕點塞入口中,目光死死的盯著棋盤上的棋子,淡淡的回了一句:
“機會總是還有的,不過要再等幾日。”
五日後,許靖宇出發去了京城。
許家主怕江子兮又生事端,硬是連送行都不讓她送,而是讓她待在房中。
江子兮也樂得清閒。
第二日一早,江子兮便以買胭脂的名頭去了街上。
許家主雖不滿她生得醜還四處張揚,卻還是給了她幾兩銀子任由她揮霍。
江子兮緊拽著自己的一百兩銀子家當和許家主給的幾兩銀子,十分和氣的應下了。
南城的街上雖算不上琳琅滿目,但勝在熱鬨,剛一進鬨市,耳邊便響起各式的人聲。
叫賣聲,講價聲,吵鬨聲,調侃聲,賭博聲,各式各樣,讓人突然覺得很放鬆。
混合著一股不知名的街頭味道,有一種意外的熟悉感。
就像是很多年前,每天早上起床,去街頭買包子的時候聞到的那種難以言表的味道。
江子兮買了幾盒糕點拿在手上,四處閒逛。
環兒抱著糕點跟在身後:“小姐不是要去買胭脂嗎?怎麼買的全是吃食?”
說是要買幾盒好一些的胭脂,所以江子兮還專程叫她連所有的家當都帶上了。
結果……一開始就不是衝著胭脂去的。
江子兮笑著往環兒嘴裡也塞了一塊:“因為好吃啊。”
她四處晃蕩,絲毫沒有準備去胭脂店的想法。
“子兮?”
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。
江子兮勾起嘴角,她等的人,來了。
她回頭,隻見一羽冠白衣少年站在前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