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、二、三、四……四十五,四十六,四十七……哎呀,又掉了……”
安言靈端著剛做好的蛋黃包到院子的時候,便聽見院子裡麵傳來銀鈴般的笑聲。
她怔了一下,隨即笑著對守門的丫鬟說道:
“我是新來的廚娘,來給小姐送新做的糕點。”
“還望姐姐通傳一聲。”
丫鬟們見她生得秀氣水靈,笑容也和氣,便也沒有為難她。
她們朝安言靈點了點頭,便進了房門通傳。
不一會兒,丫鬟便回來了:“小姐叫你進去。”
安言靈道了謝作了揖,便端著盤子走了進去。
“五十二,五十三,五十四……咦,你來啦?”
江子兮笑著將毽子收了回來,轉身朝安言靈笑。
安言靈作揖,垂著腦袋十分規矩的將盤子放到一旁的石桌子上:
“小姐,這是今日做的蛋黃包,還熱乎著,蛋黃包還是熱乎的時候才好吃。”
江子兮坐到椅子上,先喝了口熱水休息了一下,洗了洗手,才拿起蛋黃包咬了一口。
軟軟綿綿,甜甜膩膩的,裡麵的蛋羹冒著熱氣,又嫩又甜,十分爽口。
“嗯……真好吃。”江子兮誇讚道,“你的手藝果然不錯。”
安言靈這才抬頭看了一眼江子兮。
她原本以為,高牆裡麵的小姐,都是衣著華麗,麵上嚴肅卻寬容,行事作為一絲不苟,溫婉秀氣,有大家之風。
但江子兮卻一身素衣,梳著少女發髻,頭發用素淨的簪子紮著,垂在肩頭,笑意盈盈,鼻尖冒著細汗。
全然一副小女孩的模樣,歡快自在,彆具一格,看著便讓人便覺得心中舒服。
比她想象中的,要快活百倍。
從她有記憶以來,她便是個下人,每日都要做許多粗活,即便如此,還經常被打。
那個時候她娘親便教她,少說話,多做事,便是笑,也不許常笑,這樣才能活下去。
光是想著如何活下去,就已經占據了她整個幼年的時光。
若江子兮的幼時是歡聲笑語,那她的年少便是傷痕累累。
她心中湧起一股子豔羨,吐出一口濁氣,若她也能如江子兮這樣無憂無慮的活著,那該多好……
突然,江子兮朝她看了一眼,問道:“你會踢毽子嗎?”
她一愣:“啊?”
江子兮彎起眉眼笑了,將毽子放在手中晃了晃:
“毽子,以前踢過嗎?”
安言靈點頭:“嗯,踢過。”
娘親還在的時候,教過她。
這也是她幼時唯一可以玩樂的東西。
江子兮:“常踢嗎?踢得好嗎?”
安言靈低垂下腦袋,掩飾住憂傷:“不常踢,踢的也不是很好。”
江子兮眼底閃過一絲狡黠:
“那就好,環兒怎麼踢都比我踢得好,你既然踢得不好,那就換你來陪我踢。”
環兒能一下子踢兩百多個,而她拚死了一百個。
不論她踢多久,都踢不過環兒。
那就應當找一個不會踢毽子的人,來找回一點成就感。
很明顯,安言靈來得非常是時候。
安言靈有些怔然的接過毽子,抿了抿唇:“小姐,這……這不大妥當……”
一個下人,怎麼能跟小姐一起踢毽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