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許……許兄?”周行看到許靖宇,險些不敢認。
麵前這個不修邊幅,渾身臟亂的男子,當真是他那玉樹臨風的許兄麼?
許靖宇聽到呼喚回頭,見是周行,第一個想法便是逃走。
但他轉念一想,自己這麼多天的悲慘遭遇,說道源頭來,不就是因為周行麼?
若周行不跟江子兮和何瑜伯來往,不拋棄他,他何苦落到這番田地?
所以他麵上的羞愧一瞬間便悉數轉化為了憤恨:
“周行,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?”
周行頭上和臀上都有傷,卻還是一瘸一拐的下了馬車,十分關切的走到許靖宇的身旁。
一股刺鼻的惡臭從許靖宇身上散發出來,周行不自主的皺起眉頭,麵上並不顯出嫌棄:
“你這說的是什麼話?其實這麼多天,我一直都在想你。”
“我回去客棧尋過你,可是客棧的小二說,你早就離開了。”
“話說這幾日,你去了何處?怎麼弄成這樣?”
許靖宇見周行離得遠遠的,還皺著眉,知道他是嫌棄他身上的味道,不由得愈發生氣。
他上前拉住周行,狠狠的給了周行一拳:
“你這個混蛋!”
“啊!”
周圍的考生見有人打架,都不由自主的往四周靠了靠。
他們都是文人,對打架雖說不上厭惡,但嫌棄絕對是有的。
讀書人,最忌諱的便是動手動腳的。
許靖宇怎麼說也是一個來科考的人,居然直接在考場外便對人動手動腳,委實沒有文人風範和氣骨。
所以眾人看向許靖宇的神情,都有些鄙夷。
周行被打懵了,直接摔到在地,屁股上的傷瞬間裂開,疼得他眼淚都掉了出來。
“啊!疼死我了……”
“許兄,你瘋了?!你打我做什麼?我是周行啊!”
就是因為他是周行,他才會打他!
許靖宇簡直受不了周遭人嘲諷的目光和周行一副無知的模樣,氣得正準備又給周行一拳,卻被人拽住了拳頭。
任由他怎麼用力,那一拳都落不到周行的臉上。
許靖宇抬頭,是一個身著布衣的侍衛。
“哎呀,這是怎麼回事啊,怎麼會打起來了?”
何瑜伯緩緩的從馬車上走了出來,一副嬌氣公子的模樣說道。
他見周行麵目紅腫的躺在地上,眸子一深,揮了揮手讓人將周行扶了起來。
在他的麵前動他的人,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分量。
他走進許靖宇,在許靖宇身上嗅了嗅,又立馬用扇子捂住鼻息。
“這人是誰?怎麼身上臭得這麼厲害?”
此話一出,周圍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捂住了鼻息。
怪不得總覺得似乎哪裡傳出了一股臭氣。
原來竟是此人身上的。
許靖宇又是羞又是氣的,掙紮著便想給何瑜伯幾拳,卻因為擒住他的人武功高強,任由他怎麼掙紮,都無法掙脫開。
“你放開我!”
小廝立馬上前求饒:“我家少爺是無心的,還望何公子放過我家少爺……”
何瑜伯看了小廝幾眼:“咦,你不是許靖宇身旁的小廝嗎?”
“怎麼會在這裡?等一下,你剛剛說,你家少爺?”
“莫非此人便是……許靖宇?”
是的,他是故意的。
周行都能一眼認出許靖宇,他自然也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