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子兮又昏睡了一日,醒過來的時候渾身乏力。
主要是冷。
狐裘搭在她身上,她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熱氣。
“公主,你醒啦?”
獄卒見她醒了過來,終於鬆了口氣,立馬端著飯菜放到江子兮的一旁:
“公主請用……”
江子兮緩了許久才恢複一些力氣,顫抖著冰涼的手指,有些艱難的拿起碗筷吃了起來。
她嘴巴苦得很,吃東西根本吃不出來味道,但她卻依舊慢慢的吃了許多。
有了食物的熱量,她也總歸是恢複了些熱氣和體力。
身子暖和舒服了不少。
待她吃得半飽之時,她看到了第二個來探監的人。
蕪雅。
蕪雅看上去清瘦了許多,一身白衣襯得她愈發出塵脫俗。
她之前受了重傷,所以此時看上去虛弱至極,楚楚可憐,令人心生憐惜。
“怎麼,看到來的不是你的皇兄,是不是有些失望呢?”
“你險些害死我,難道你以為我會輕易讓你皇兄放你出去?”
蕪雅冷笑的說道。
江子兮繼續往嘴裡塞飯菜,沒有回話。
“啪!”蕪雅打翻了她的飯菜,“吃,你還有臉吃,你險些將我害死,難道沒有一絲愧疚嗎?”
江子兮看著地上的飯菜,麵色有些木然:
“可你沒有死不是麼?”
“啪!”這次,蕪雅的巴掌直接落到了她的臉上。
江子兮身子太虛,有些不受控的往一旁倒去。
腦袋暈眩了許久之後,她才找回意識。
“我沒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?嗯?我之前那麼相信你,你居然如此害我?”
“江子兮,你這個毒婦!”
江子兮顫巍巍的爬了起來,摸了摸有些腫脹的臉:
“我說那些刺客不是我派的,你信麼?”
蕪雅冷笑:“信?在你心裡我到底我是有多蠢,你才會覺得被你害過一次了還會再上你一次當?”
江子兮有些無力的吐了口濁氣:“蕪雅,你不必以這種口氣對我說話。”
“我不欠你什麼的。”
蕪雅:“不欠我什麼?我一條命都險些沒有了,你還覺得你不欠我什麼?”
“難道在你們古人眼中,性命就如此不值一提麼?”
“還是你覺得,因為你生在帝王家,所以命比我們會高貴一些?”
“我告訴你,這世間人人平等!我的命跟你一樣,也是最最金貴的t!”
江子兮:“???”
這腦回路她險些接不上了。
江子兮冷得發顫,她哈了一口熱氣在手上,卻隻能感覺到濕氣,卻感覺不到熱氣: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沒有看不起你,也不是覺得我的命比你高貴很多。”
“而是你命中該有此難,躲不過去的,你現在沒死,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。”
蕪雅:“你簡直是不知悔改,我沒死那是我命大,跟你沒有任何關係。”
“什麼叫做該有此難?什麼叫做躲不過去?你這是封建迷信!”
“我就知道,我跟你這種古人,根本是說不通的!”
“虧我之前竟還那般的相信你!”
江子兮嘴角一抽,開口一個古人,閉口一個古人。
處處顯示著自己同旁人不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