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子昂生的便是個寬厚的模樣,他鼻子很踏,五官端正,正派且無一絲刻薄之意。
原文中,他是個最溫潤寬厚之人。
至少在原主當年被欺負的時候,他是唯一一個出手幫過她的人。
那個時候,叫原主暖心了許久。
可他待她好,也待雲錦好。
而且待雲錦比待她還要好。
這就是原主怨恨他的原因。
以至於原主後來險些因恨殺了他。
若不是楚星文和雲錦拚命護著,他根本活不到最後。
可原主似乎忘了,安子昂沒有理由要拚命的隻對她一個人好。
作為一個大師兄,他已經算是做得仁至義儘了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安子昂輕咳了兩聲,“子兮啊,這些天,你受苦了……”
他抬手準備摸一摸江子兮的頭發。
可待他看到頭發上夾雜的汙黑的東西,和那幾片帶血枯黃的竹葉。
不由得咽了咽口水,最後還是收回了手。
江子兮又咬下一口饃饃:“嗯?沒事的,算不得受苦。”
安子昂抿了抿唇,想告訴江子兮她身上委實臟亂。
但又怕傷了江子兮的心,所以糾結了許久之後,他才歎了口氣。
罷了罷了,還是等到以後再說吧。
江子兮低下腦袋,正準備繼續嚼饃饃的時候,卻不小心彆到了一旁嘟起嘴委屈至極的雲錦。
雲錦哭喪個臉:“師姐……”
原主很厭惡她。
也很嫉妒她。
可到最後,雲錦落到原主手中的時候,原主卻收了手。
她想過要殺雲錦。
可她下不去手。
一起長大,總歸是有些情義的。
江子兮掰下另外一半的饃饃,遞給了雲錦:
“吃吧,彆哭了,沒事了。”
雲錦先是一愣,隨即一喜,使勁的點了點頭,將饃饃接到了手裡:
“我就知道,師姐是最疼我的了。”
江子兮心口一疼。
那是原主的情緒。
她在難過,在嘶吼,在怨恨,在嫉妒。
她作繭自縛,苦不堪言,但雲錦卻依舊笑得如此開懷。
想來不難受才奇怪吧。
但那股子難受中,似乎還夾著一絲慶幸。
她應當,也是不願與宗門麵的人為敵的。
江子兮麵上微微一笑:“嗯。”
從亂峽穀回到宗門,需要五日的時間。
僅僅是下山,就用了足足一日有餘。
“大師兄,這裡有水!”
雲錦在前麵蹦蹦跳跳的,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木棍,一邊大聲叫喊著。
水?
眾人皆是一喜。
他們的水袋裡麵的水,已經所剩不多了。
幾人上前,各自往水袋裡麵裝水。
江子兮站在湖邊,正準備用手捧一口水喝,但在她腦袋朝水中一看的時候,明晃晃的愣住了。
這……她的臉怎麼會臟成這個樣子?
頭發蓬亂,堆成一團亂雜,還夾著凝起的血塊,臉上黑黝黝的,血印子四處都是,看起來又臟又滲人。
江子兮嘴角一抽:“我……我這臉怎麼……”
安子昂這才說道:“前日就準備同你說來著……隻是……我實在是不好開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