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出發之際,天剛蒙蒙亮。
山中霧水多,一眼望不到遠處,帶著些微微的涼意。
宗主專程出來相送,臉上帶著些慈和:
“此次若是能治理水災,你們便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。”
“上天是會眷顧你們的。”
楚星文領會似的點了點頭,雲錦笑得開懷:
“師傅說的是,徒兒們定當謹記教誨。”
三長老:“我們知道了,宗主,外頭寒氣重,你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宗主不可見的點了點頭:
“無礙,我這身子骨還撐得住。”
他環視一周,最終將視線落在衛義的身上:
“這位就是衛義衛公子吧。”
眾人聽他這般說,都轉頭看向了衛義。
衛義一身灰色長袍,麵色微微發白,眉眼一股稚嫩之氣,他虛弱一笑:
“正是小生,小生早先就準備去拜會一下宗主。”
“可是聽聞宗主大病初愈,身子虛弱,所以不敢去叨擾。”
“煩請宗主饒恕小生失了禮數。”
一旁扶著宗主椅子的安子昂見衛義也跟著去了,甚至就站在江子兮的一旁,略顯親昵。
氣得微微皺眉,對衛義又厭惡了幾分。
宗主麵容慈愛:“這算不得失了禮數。”
“況且,我聽聞你此去是去報恩的,其善心可嘉啊。”
衛義笑意一僵,報恩?
他瞟了一眼身旁的江子兮,她到底編排出了什麼理由?
但隻一瞬,他便又恢複一臉書生模樣:
“宗主謬讚了。”
“恩情如山,自當前去報答。”
宗主似乎還想說些什麼,但話到口中,他卻頓住了。
他似乎想起了什麼,眉頭微皺,隨即竟半句話都不再說了。
在三長老、四長老和那北山來的求救之人一番客套之後,宗主才終於開了口:
“此去艱險,你們早去早回。”
“若是察覺什麼不對勁,立馬寫信給我。”
最後一句話,分明是有所指的。
但三長老和四長老卻以為是一種臨彆之話,所以並未放在心上。
之後,一行人就騎馬上了路。
衛義裝作不會騎馬,所以同小五騎一匹。
宗門雖然都是習武之人,但那北山來的人和衛義都是不懂武功的,所以行到半日,都會專程下馬歇上一會兒。
北山來的人名為楸樹,生得五大三粗的,力氣極大。
聽說就是他身體強壯,所以北山才選他來宗門求救的。
若是換做旁人,幾日幾夜的趕路,怕是早就不行了。
而他,硬是連著趕了五日的路趕到了宗門。
實屬不易。
江子兮將包袱中的饃饃分給眾人。
雲錦和楚星文在一旁運功,江子兮並沒有打擾他們,而三長老和四長老隻心心念念著荷花餅和烤鴿子,也沒有要饃饃。
不過其餘跟著一同前去的十幾個師兄弟倒是絲毫不拒,十分欣然的接受了饃饃。
楸樹吃著吃著就麵色彷徨了起來,癡癡的望著遠方,隨即落下淚水來:
“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……”
“今年的洪水實在是太大了……比往年都要大……”
感傷至極。
江子兮嚼著饃饃:“你不必憂心,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根治水患的。”
楸樹緩緩的回過神,一臉莫名的看了幾眼江子兮,隨即又低下頭繼續吃饃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