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子兮咽下饃饃,摸了摸自己的臉,她看起來,真的很像冤大頭嗎?
她扭頭看了一眼掌櫃的:
“可我們銀子不多了,掌櫃的可否借我們一點銀子?”
掌櫃的立馬收斂起了笑容:“我向來慷慨至極,對有難之人,從來都是施以援手的。”
“但姑娘有所不知,小的這店裡,這幾日資金周轉十分艱難,彆說餘出來的銀子了,就連我自己,都是吃不飽飯。”
江子兮挑眉:“但是掌櫃的脖子上麵的玉佩,周身的虎皮大衣還有手上的玉扳指,似乎都值不少錢呢。”
掌櫃的輕咳了兩聲,緩緩走遠:“這些都是假的,都是假的……”
九歌笑著吃飯,動作極其僵硬,像個機器人一般,嚇得店裡許多人都膽戰心驚的看著他。
江子兮慢悠悠的吃完飯,便跟著九歌一同去了湖邊。
湖邊有小攤販賣風箏還有一些小玩意兒,兩人上前,準備買兩隻風箏。
“老板,這風箏多少錢?”
攤主在椅子上昏昏欲睡,聽到江子兮的聲音才緩緩的睜開眼睛,但他一眼瞧到的,卻不是江子兮,而是九歌。
他那睡眼惺忪的眼睛,嚇得瞬間清明了起來。
想想看,一個生得俊秀的少年,看著你對你僵硬的笑著,表情許久都不變一下,詭異不詭異?嚇人不嚇人?
“姑娘想要哪一隻?”攤主瑟縮的問道,身子不由自主的朝江子兮靠近了些。
江子兮指了指一畫著牡丹花的風箏:“就這個還有這個吧,多少錢?”
攤主恐懼的瞥了一眼九歌,見他還在對他笑,嚇得他一抖:
“姑娘覺得……可以給多少錢?”
江子兮疑惑的看著攤主:“攤主說多少錢,便是多少錢。”
攤主又看了一眼九歌,額頭上滿是汗水:“那不如,都送給姑娘?”
江子兮明白過來是九歌嚇到人家了,哭笑不得,隻能解釋說九歌受了涼,臉一早起來就僵硬了,吃藥也不管用。
攤主這才鬆了口氣,待買好風箏兩人離開的時候,聽到攤主隱隱約約的抱怨道:
“病了病了,走出來嚇人乾什麼?”
江子兮腳下一跟鬥,險些摔了下去,她突然覺得,嚇嚇那攤主也不是什麼壞事。
湖邊並沒有什麼人,有少數幾個文人才子正在亭中對詩作畫,好不文雅。
天氣很好,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,河畔的柳樹長得很高,垂下楊柳,灑在湖麵上,風一起,揚起幾顆水珠。
江子兮半倚著柳樹坐下,將風箏線緩緩的放了一些出來,為過會兒放風箏做準備。
她準備對九歌說些什麼,一抬頭便見九歌對她詭異的笑著,嚇得她一機靈,想說什麼都忘記了。
“九歌,你把風箏上的線鬆開一些,然後我跑的時候,你便跟著我跑,到時候看誰的風箏飛得高一些。”
九歌僵著臉點頭。
河邊寫詩作畫的才子被遠處豪放的笑聲給驚擾到,原本準備臭罵幾句,但一轉頭,便啞了聲音。
女子生得清秀,笑容明媚,牽著風箏,正奔跑著,時不時的回頭對身後的少年說著些什麼。
那少年生得俊秀異常,手拿風箏,臉上也笑意盈盈的,跟在女子身後,眼中滿是寵溺。
文人才子們心中湧起異樣的情緒,那一直皺著眉頭作畫的才子眸子一亮,拿起筆,將此情此景做成了畫。
這畫剛一問世,便成了名世佳作,還被收納於皇宮,珍藏在皇家寶庫中,不過這都是後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