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在房間裡看到江候那副氣喘籲籲病弱模樣的時候,江子兮就知道,江候多半是中了毒。
他不讓她接近他,說明那毒可能還跟風寒一樣會傳染。
那時她便在腦海中想了想了會有如此症狀的毒藥,卻一無所獲。
沒想到竟是糜由。
糜由是由一種很罕見的花的根莖裡的汁水提煉而成,此毒可以由鼻息進入人的體內,蔓延極快,不到半日,毒便會發作。
中毒之人先是虛弱高燒不斷,不到三日,便會咳嗽不止,五日開始咳血,十日胸口發悶開始嘔血。
二十日之後……嘔血而亡。
有些身子羸弱之人,不到二十日便會嘔血而亡、
整個過程,中毒之人會覺得渾身如同針紮一般,痛不欲生。
最為可怕的是,與中毒之人血脈相連或是有肌膚之親的人,會很容易感染上此毒。
此毒甚為可怕,用來毀滅一個家族,是極其容易的事情。
“到底是什麼人,要對江候用這種毒?”江子兮呐呐的說道。
不過仔細想想,江候身為反派,得罪的人那叫一個海了去了,會被下毒……也不是什麼令人費解的事情。
費古曾經說過,此毒甚難熬製,且極其難尋,甚至早已失去了蹤跡,他也是因緣巧合之下才得到了一粒。
沒想到在這個世界竟還有人會使此毒,果然奇人無處不在。
江子兮身上有傷,傷口處極易感染此毒,所以把脈完之後,便立馬運起輕功匆匆離開了。
剛回到屋子,江子兮先是服下一顆祛毒的藥丸,這才虛弱的癱在椅子上,開始解開滿是血的繃帶。
“嘶……”江子兮疼得腦袋暈眩。
她咬了咬牙,勉強清醒著包紮好傷口之後,才艱難的倒在床上,昏睡了過去。
第二日一早,她渾身疼得險些動彈不得,好在她還有不少的止疼藥丸,服下之後身子輕鬆了不少。
“仙兒,去藥房,為我抓這幾服藥,要快。”
江子兮將藥單遞給寧仙兒說道。
費古當初覺得糜由毒難尋,世間幾乎無法遇到,所以教導的時候,隻是隨口提了提,解藥也是一筆帶過。
加之這麼多年過去了,江子兮對此的記憶已然不是很深刻了。
大多數藥材她還記得,但到底是什麼量她卻記混了,不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。
看人不管怎麼說,先找到藥材才是最緊要的。
寧仙兒看著手裡的藥方,不可思議的看了江子兮一眼:
“郡主,這是……”
江子兮沒有解釋:
“不必多問,隻管聽我的吩咐就是。”
“是。”寧仙兒果然沒有多問。
以前江子兮經常想一出是一出,當年她想學畫畫,便叫江候買了一大批的宣紙回來,最後僅僅兩三天便失去了興致。
想學跳舞,江候便尋了這京城許多有名的師傅,可不到一日江子兮便不想學了。
所以寧仙兒也沒有將此事當回事,她覺得江子兮多半是想學做大夫,正在琢磨藥材呢。
想來過幾日也就消停了。
可事實上,她想錯了。
這一次,江子兮還真就沒有立刻消停,反而天天蹲在火爐旁煎藥。
那藥越抓越多,越抓越貴,好在江子兮存了不少月錢,否則早就沒了。
“不對……還是不對……”江子兮微微皺眉。
分明藥材都是對的,量也算是計算得當,可藥出鍋的一瞬間,卻根本不行。
這藥藥性太燥熱,彆說治病了,隻怕江候剛喝下去就是見血封喉了。
到底是哪裡不太對勁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