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賀老板,這兩人什麼身份啊?”
“身份?”賀老板笑,“你總是以身份看人,總有一天會栽在陰溝裡麵去,我跟你說,這姑娘跟趙欣欣那姑娘,你還真不要不放在眼裡。”
賀老板略微感慨的說道:
“她們倆都非這小鎮能留住的人,我總覺得,總有一天她們會一飛衝天,飛到咱們連仰望都仰望不到的地步。”
趙欣欣?
就是村裡老趙家的那小姑娘?
裁縫鋪老板對那彪悍至極的姑娘可記憶猶新,見賀老板如此看得起那兩個小丫,不由得一頓,隨即訕訕的笑了:
“賀老板看人向來不會錯,隻是今日我得罪了那姑娘,可怎麼跟她賠罪啊……”
賀老板斜了他一眼:
“你也無需害怕,她跟趙欣欣那丫頭不一樣,她性子淡薄得很,極少跟人起爭執,就是起了爭執的人,她也從未與人交惡,所以此事賠罪與否,都無甚關係。”
裁縫鋪老板卻不信真有人的性子會如此淡薄,所以死拉著賀老板的手不讓他走,非得讓他幫他想想法子。
賀老板被他求得沒辦法了,於是說道:
“她最近在村裡修私塾,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,你若是當真想要幫忙,不如替她尋幾個得力的人,順便送些布料去做簾子,指不定她會感激你。”
“私塾?”裁縫鋪老板懵了一下,“她一個小姑娘,修私塾做什麼?”
還是說,有錢沒處燒的?
可看那丫頭的穿著,明顯並不是個亂花錢的主啊。
賀老板也無奈的笑了笑:
“這話我也問過,你知道她跟我咋說的嗎?”
裁縫鋪老板:“咋說的?”
賀老板目光中透著絲絲光亮:
“她說啊,得孩子強盛起來,本朝才能強盛起來,她想給村裡的孩子們留一點希望,走出深山的希望。”
裁縫鋪老板心中駭然不已,有一股氣血從腦子猛的竄了出來,叫他久久回不過神來:
“她真是這樣說的?”
不過一個小姑娘罷了,怎麼會有如此大的抱負之心?
竟比以往見過的狀元郎都要大氣幾分。
賀老板點了點頭,感慨不已:
“我騙你做什麼?這都是她親口說的,當日我的反應,與你一模一樣,我就在想,若是這孩子是個男兒身,進入朝堂的話,定然會造福一方百姓啊……”
裁縫鋪老板呐呐的點了點頭,直到賀老板走遠了之後,他才回過神來。
自那以後,他便經常給江子兮尋些得力的人手修建私塾,建立好私塾之後,又經常送些布匹過去,幾年來從不間斷。
江子兮感念他的作為,便在私塾上也刻上了他的名字。
他送過去的那些布料,江子兮一匹沒有拿走,而是悉數做成了小衣裳,給了私塾的窮孩子們。
那些孩子長得很快,一個一個的,不過幾年,便長成了參天大樹一般高大,然後上京趕考,之中有大半的人,都步入了朝堂為官。
至於沒有步入朝堂的,都在京城經起了商,成為了遠近聞名的善人。
而江子兮所在的村子,改名為蔣家村,成為了遠近聞名的富家之村,無一窮苦之人,盛況久久不衰。
這些孩子都心懷感恩,感念他當年對他們的所作所為,紛紛回饋於他,導致他之後的經商之路越走越順暢。
而這一切,歸根到底,不過是當年他一時感動江子兮的作為,多送了幾匹布匹罷了。
不過這都是後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