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妖盯著身上的長袍發起了呆。
牧城大晚上被吵醒,有些不滿:“子兮師妹,她不過一個妖人,如何有資格穿道人的袍子?”
江子兮低頭,看著手上不小心從狐妖身上沾染的血跡,眼神不明。
她沉默半晌,淡淡開口:“說到底,這不過是件衣裳,穿了也就算了,要什麼資格?”
牧城皺眉,不知為何,他總覺得江子兮與其他人不太一樣,其餘道人,對他要麼過於虔誠,要麼看不上他巫山派世俗的做派。
唯獨江子兮不一樣,她身上總帶著一種讓他看不懂的朦朧感。
“妖人,就是沒有資格。”牧城冷下聲。
沈未晚扶著腰起身,笑了笑:“牧城道友,你不是說道人要以慈悲為懷,應該感懷蒼生,讓妖人歸善嗎?為何一件衣裳都如此計較?”
她很不喜歡牧城一口一個師妹的叫著。
誰是他師妹了?
晏詡溫潤一笑,對牧城作揖:“牧城兄當真如此說的?在下真是慚愧啊。”
牧城也不好直接反駁,他擺了擺手,勉強笑了笑:“客氣,客氣。”
幾人客套著,心思也都不在狐妖身上了。
“啊——”衛蒼打著哈欠往這邊走,見江子兮扶著腰站在狐妖跟前,連衣裳都脫下了一件,不由得錯愕。
他連忙脫下衣裳,給江子兮披上:“小師妹,你大半夜不睡覺,跑這裡來做什麼?腰還疼不疼?”
眾人看兩人的眼神十分曖昧八卦。
莫湘湘心口一抽,避開視線,轉身離開了。
衛蒼想追,礙著江子兮在,隻得留下。
江子兮又把剛剛那個借口說了一遍。
衛蒼嘴角一抽,暗想江子兮真是個老色痞,他無奈的蹲下身,拍了拍背:“上來吧,我背你回去。”
江子兮知道狐妖是救不了了,於是很乖巧的趴在衛蒼身上:“那就麻煩衛師兄了。”
衛蒼擺手:“客氣客氣。”
兩人離開之後,牧城若有所思:“不知他們是——”
十三師弟連忙上前,開始八卦:“這你都看不出來?要說起他們的事情,還得從五天前說起……”
一個你儂我儂,深情款款的話本子由此生成。
牧城聽得津津有味,蜷縮在地上的狐妖也聽了一嘴。
有情人麼?
狐妖眼神黯淡了許多,溢出淚光。
……
這邊,衛蒼將江子兮放在床上,雙手叉腰,十分疑惑:“我說小師妹,你腰傷成這樣,到底是怎麼從這個門走出去的?”
江子兮揉了揉生疼的腰:“隻要有念想,什麼事情都能做得成。”
衛蒼:“……”
老色痞!
衛蒼見江子兮年紀尚小,老這麼心心念念著美男子可不行。
他開始勸解:“小師妹,聽你衛師兄一句勸,修道最重要就是修心,你這個心如果被美色蒙蔽,這輩子怕是就修不了道了。”
江子兮:“……”
看不出來衛蒼平日裡吊兒郎當的,囉嗦起來也是真的囉嗦。
想來當大師兄的人,內心裡都住著一個操碎了心的婆婆媽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