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師兄盯著遠處江子兮的背影，默默歎了口氣，移到眾弟子的身後。
這邊，江子兮和妖王剛要回浮雲洞府，卻被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。
“小師妹，不要跟他回去，他——他殺了二長老！”
江子兮前行的步子瞬間頓住了。
她心口湧出濃烈的痛楚，叫她有些支撐不住身形。
原主對二長老，比她想象中還要重視。
江子兮根本抑製不住體內源源不斷的痛苦，紅著眼眶回頭，看向朝她狂奔而來的莫湘湘：
“湘湘師姐，你說什麼？”
莫湘湘顫巍巍的指著妖王：“是他，是他殺了二長老，你若是嫁給他，那就是與我整個雲客派為敵！”
江子兮：“……”
這都什麼時候了，莫湘湘居然還有心思在她身上栽這麼大個帽子。
說得好像她不嫁給妖王，就能活下去似的。
都是個死，又有什麼可畏懼的。
當然，她此時也根本沒有什麼心思顧念這些，她隻是捂著抽搐的胸口，拚命的想要忍住源源不斷掉著眼淚珠子，卻怎麼都忍不住。
“到底是怎麼回事？”江子兮開口問道。
莫湘湘剛要回答，脖子就憑空被人掐住，整個人被提溜往上，脖子被拉得極長，逐漸陷入窒息。
不用想都知道是妖王。
江子兮來不及思考，身體就已經做出反應，她拽住妖王的下擺，極力抬頭：
“王上，別殺她，我想知道真相，我求求你了……”
妖王嘴唇抿成一條線，終究沒能下得了手。
他袖口一鬆，莫湘湘就倒地，久久沒有爬起來。
妖王蹲下，替江子兮擦拭掉淚水：“那個老頭兒，對你來說，有那麼重要嗎？”
她在知道他會殺她的時候都沒有掉淚，此時卻落淚不停，二長老對她的重要性，幾乎是可想而知的。
妖王看著江子兮難受，自己也覺得難受。
他這輩子手裡沾染了太多的鮮血，或許有無辜之人，但他從未後悔過。
上天待他不公，那他就待這世間所有人不公！
但此時，他卻覺得悲戚，後悔了。
因為，江子兮傷心了。
江子兮拚命搖頭，想要證明二長老不重要，但她每否認一次，心口就刺痛一次，對妖王的恨意也多了一層。
“嗯，很重要。”
妖王眼底暗淡：“子兮，若真的是我殺了他，你會恨我嗎？”
“恨。”
“如果我說是失手呢？”
“也恨。”
“你不怕我殺了你？”
“不怕。”
話說得太順溜，叫江子兮都是一愣。
這不要命的霸氣，不是她的，是原主的。
她突然明白，原主心願未了，可能是為了二長老。
讓雲客派的人都喜歡她，或許不是為了跟莫湘湘賭氣，而是為了二長老以前說的那句話。
“哎喲，我說子兮，你這麼不招人喜歡，以後長大了可怎麼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