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喜把白色瓷碗往元寶麵前送了送,說:“你去吃吧。”
元寶接過,說了句,“謝謝宋小姐。”
喬治笙像是會觀人心,就知道宋喜沒打算出去,所以他又稍微揚聲叫了句:“都出來吃。”
宋喜本就心裡泛堵,不用跟喬治笙麵對麵,她都未必吃得下去,如今又不得不端著碗來到飯廳。飯廳的長桌,喬治笙坐在一側的把頭位置,元寶拉開椅子,坐在喬治笙對麵,宋喜則走到長桌的末尾處,選了個離喬治笙最遠的位置。
喬治笙也沒有想要跟她說話的意思,低頭拿著勺子吃東西,宋喜眼觀鼻,鼻觀口,口觀心,心想喬治笙跟元寶吃相都挺好的,當然她不是用眼睛看,而是用耳朵聽,靜謐的飯廳裡,隻有瓷勺和瓷碗偶爾輕碰發出的聲響,沒有人發出吃飯的聲音。
中途元寶接了個電話,宋喜聽到他說:“八十年的陳釀茅台,少一天都不行,你現在告訴我隻有五十年的?”
“彆跟我說這些廢話,六點的飛機,五點半之前我拿不到酒,你自己看著辦。”
話罷,元寶掛了電話,彆看他跟電話裡麵的人說話語氣冷淡,但再抬頭看向喬治笙的時候,卻是聲音沉穩中多了幾分敬畏,“笙哥,我怕那邊辦事兒不牢靠,我先回四合院,找兩瓶其他酒頂上。”
喬治笙不慌不忙,似乎覺得碗裡的疙瘩湯做的還不錯,他又吃了一勺,然後淡定的說道:“家裡應該還存了兩瓶陳釀茅台,不到八十年也差不多了,你去拿吧。”
元寶馬上起身,宋喜側頭看向喬治笙問:“是要送程德清嗎?”
喬治笙‘嗯’了一聲,元寶把椅子推回桌下,這就準備要走了。
宋喜說:“先等等。”
元寶停下動作看向她,宋喜卻看著喬治笙道:“還是彆送酒了,程德清這兩年心臟不大好,心臟有疾病的人,我們一般不建議喝酒。”
喬治笙仍舊沒舍得放下瓷勺,手裡拿著勺子,他側頭看向桌尾的宋喜,出聲道:“那你建議送什麼?”
宋喜說:“碧螺春吧,上了年紀的人,喝茶比喝酒好。”
喬治笙竟然絲毫質疑都沒有,直接對元寶道:“回家跟我媽說拿碧螺春,她知道拿哪盒。”
元寶點頭,還是走了。
飯廳瞬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,宋喜重新低頭默默地吃東西,心裡卻不禁狐疑,喬治笙這麼信她?
“你會做飯,為什麼上我家卻裝什麼都不會?”
喬治笙吃著吃著突然開了口,宋喜跟他在一起的時候,心裡會繃著一根弦,本能的豎起防備,聽到他的聲音,她第一反應是心裡一慌,隻是緊張,也說不上害怕。
慢半拍,她出聲回道:“疙瘩湯而已,我隻會做這個。”難不成薑嘉伊在表演糖醋魚和各種高難度大菜的時候,她要來個疙瘩湯嗎?是當菜還是當飯?
喬治笙卻說:“做得挺好,比你昨晚做的那些強多了。”
他金口玉言,竟是難得的誇讚,宋喜都說不清該高興還是該感恩,依舊遲了幾秒,輕聲說道:“好吃就多吃點兒。”
這句過後,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,宋喜機械的把疙瘩湯往嘴裡送,努力不去回憶這份味道,隻想填飽肚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