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要麵兒。
宋媛在台上咿咿呀呀又唱了半小時,林琪頭枕在林洋肩上,睡了好長的一覺;蘭豫洲中途跟程德清閒聊過幾句,剩下喬治笙跟祁丞,都是通程無言。
台上音樂聲止,宋媛也躬身謝幕,程德清左右都看了看,隨即出聲說:“我平時睡得早,到了點兒就熬不住,我先回去了,你們接下來還有什麼活動,想去哪兒,跟下麵人說,家裡有車。”
林琪睡足了,精神頭旺盛的說道:“外公,那您早點休息,我帶林洋,媛媛姐和祁丞哥出去吃宵夜。”
蘭豫洲說他要回去休息,喬治笙道:“喜兒腰不舒服,我們也先回去了。”
幾波人馬兵分幾路,等到回了住處,關上門,宋喜才對喬治笙說:“晚上吃飯的時候,林琪和林洋有意站蘭豫洲,現在又拉祁丞出去,是想臨時改隊?”
喬治笙道:“估計早就知道程德清想把這塊兒地割成幾部分送出去,沒想獨吞,跟誰合作都一樣。”
宋喜道:“你今天已經表明立場不站蘭豫洲也不站祁丞,林琪又沒來拉攏我,目前看來你是被放棄了。”
兩人是站在二樓窗戶邊說話,互相沒看對方,宋喜手裡拿著一大捧樹葉,逗著不遠處的長頸鹿往這邊來。
喬治笙單手插兜,另一手夾著煙,眼看著兩隻長頸鹿闊步走來,他漆黑的瞳孔中侵染著似嘲似計的神情,薄唇開啟,伴隨著白色的煙草氣息,他出聲說道:“見過食草動物成群結隊,什麼時候見過猛獸成群結隊?”
宋喜抬起胳膊喂長頸鹿,因為她怕它們低頭低得太辛苦。
粉唇開啟,她想都不想的回道:“你這話說的太片麵,老虎是不成群結隊,可獅子還愛拉幫結夥呢。”
不是她故意挑喬治笙的刺兒,實在是她想給他普及一下動物世界裡演的真實畫麵。
喬治笙沒怪她拆台,而是忽然伸手扣住她拿著樹葉的那隻手腕,不輕不重的向下壓,直到她的手搭在欄杆處,樹葉也垂下來。
兩隻長頸鹿都不得不低下高高的脖頸,俯身來吃樹葉,喬治笙道:“你手裡有對方想要的,對方就一定會自己放低姿態來拿,你舉著他就能感恩戴德?”
他鬆了手,宋喜重新把樹葉高高的舉起來,眼睛看著長頸鹿水汪汪的大眼睛,宋喜出聲說道:“有時候與人方便,也是為了日後自己難時,對方也會與己方便,何必故意難為人呢。”
喬治笙聲音冷淡中帶著些許嘲諷,或者也可以說是與生俱來的倨傲,“最初的時候就算好,又怎麼會有難的那一天?就是有太多像你這樣想法的爛好人,才會有那麼多企圖得寸進尺的惡人。”
說完,不待宋喜回答,他又徑自意味深長的補了一句:“你拿幾根樹葉能逗來長頸鹿,你逗個獅子老虎給我看看?”
抽了一口煙,他轉身向後,似是不想再跟宋喜說話,宋喜在他轉身的刹那,忍不住翻了一眼,暗道神氣什麼?
現在其他幾家都想著怎麼合夥吞地,隻有喬治笙在這兒堅持要單打獨鬥,他也真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想著,她忽然覺得手臂很酸很沉,抬頭望著長頸鹿,它們已經把樹葉的頂端都吃光了,她實在是舉不動,所以把手臂拿下來歇一歇,還沒等再提起,兩隻長頸鹿竟然掉頭,慢悠悠的走開了,看那步伐,是絲毫留戀的心都沒有。
宋喜撇了撇嘴,這倆白眼兒狼,虧得她抬手伺候它們這麼久,還不如一早就垂著手,反正它們也會低頭下來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