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新棉簽蘸了碘酒,宋喜輕聲說:“會有些疼,你忍一下。”
棉簽觸到他柔軟的唇瓣,確是鑽心一樣的疼,但對喬治笙而言,小意思,不是不能忍,他隻是忽然間聞到宋喜身上的酒味兒…連著幾晚半夜三更回來,穿男人外套,喝酒。
臉往旁邊一側,喬治笙眉頭輕蹙,眼底儘是不耐。
宋喜嚇了一跳,“疼了嗎?”
喬治笙道:“你說呢?”
宋喜小聲回道:“我輕點兒。”
她拿著棉簽往他唇邊湊,喬治笙沒有再躲,這回她手上動作較之前還要更輕,她是醫生,做的也是細致的活兒,可是像這麼小心翼翼的伺候人,大姑娘上花轎,頭一回。
喬治笙也覺察出她的小心,甚至是屏氣凝神,內心的一股邪火慢慢降下,他周身的戾氣也消散不少。
上完藥,宋喜轉身收拾東西,嘴上說著:“好了,你休息一晚,儘量彆沾水,明天起來會結痂,過兩天就沒事兒了。”
喬治笙忽然道:“備用鑰匙在門口地毯下麵。”
宋喜蓋上藥箱,轉頭‘哦’了一聲,心裡暖暖的,“謝謝,知道了。”
她剛想順勢跟他聊幾句,畢竟借了他的光,她才能在生日當天陪宋元青一個半小時,沒有比這更好的生日禮物了,於情於理,她都要當麵說聲感謝。
可是話還未等出口,喬治笙又冷聲說了句:“你怎麼樣不要緊,彆死在我家門口。”
宋喜瞬間如鯁在喉,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看,像是被人定住了,視線還在他臉上。
喬治笙特彆討厭看見她這副模樣,因為他心裡會堵得慌,不願再看,他起身邁步往樓上走,宋喜緩緩垂下視線,過了幾秒,平靜的拎著藥箱走向儲物間。
喬治笙回到房間,單手解開襯衫扣子,脫掉上衣後,他又開始脫褲子,渾身燥的不行,心煩意亂,等進了浴室,無意間一抬頭,瞥見鏡子中的自己。
下唇腫了,中間一道深顏色的傷口,因為上了藥,周邊略微有些泛黃,腦海中不可抑製的浮現出她站在他身前,微微彎腰幫他上藥的畫麵。
因為離得近,他能清楚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兒,混雜著一股香氣,不曉得是香水還是沐浴液,當時他就很想抽根煙來轉移注意力,可偏偏傷的是嘴。
最近幾次三番看到她的窘態,有時候不是故意的,有時候是故意的,比如剛剛,他明明可以不用那樣講話,可他還是說了,為什麼…因為看她不爽,白天在遊戲城碰麵,她竟然一聲不吭,跟所有人打招呼,偏偏不理他。
晚上回來的時候,她又作死的自己爬上樹,如果他沒有這麼巧回來呢?如果他當時沒有轉身呢?如果轉身卻沒有抱住呢?
越想越氣,氣不能憋著,他總要撒出去,所以看到她明顯的難堪,他心裡……靠,不痛快!
喬治笙像是著了魔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乾嘛,就是生氣,就是不爽,沒罵她的時候心裡窩火,罵完了心裡更窩火。
打開花灑,他洗了個澡,尤其揚起臉,讓密集的水珠衝刷唇上的傷口,傷口隱隱作痛,他受虐一般的覺著心裡舒坦了不少。
宋喜迷迷糊糊剛睡著,手機忽然響了,她疲憊的眯著眼睛,伸手拿起來一看,屏幕上顯示著一個‘S’的字樣。
晃了三秒,她想起他是誰,劃開接通鍵,放在耳邊,“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