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治笙瞥了眼滿桌子的糖果,然後抬眼看她,“這是少吃點兒?”
宋喜眼球轉了轉,有些尷尬的笑道:“也不是買多少吃多少,挑你喜歡吃的,每天吃幾顆。”
喬治笙下意識的說道:“三年都吃不完。”
宋喜鼓勵道:“三年還是吃的完的,對,你這麼想,你把這些糖吃完,三年也就差不多了,到時候你不僅治好了病,也不用再忍我,一舉兩得,多好?”
宋喜以為喬治笙最討厭她的地方,就是她是他掛名老婆的事實,要是三年後兩人關係解除,那沒準兒真能成為朋友。
可喬治笙在說三年的時候,是真的沒想彆的,就是單純抱怨,她是不是把半個超市的糖果全都買回來了,也不怕齁死他,可她卻說,吃完糖果,三年也就差不多了……
嘴裡的蜜餞已經咽下去幾秒鐘,喬治笙麵色無異,薄唇開啟,出聲說:“你拿一些回去吃。”
宋喜連連搖頭,“不用,你吃吧。”
喬治笙道:“誰跟你客氣了?兩個人一起吃,用不了三年,一年就能吃完。”
宋喜看著喬治笙的臉,雖然他沒有不高興,口吻也沒有明顯的揶揄,可她,怎麼隱隱的聽出了一絲危機感呢。
喬治笙的脾氣,她隻摸了個皮毛,也不曉得老虎什麼時候翻臉不認人,她一時琢磨不透,乾脆裝傻,當即抓了兩把糖,笑說:“那我就不客氣了。”
喬治笙不語,宋喜道:“你早些休息,彆忘了睡前把香薰點上,還有,儘量彆在房間裡抽煙。”
囑咐完,她說了聲‘晚安’,轉身離開,最尷尬的是,手裡的糖抓得太滿,走著走著,還掉了一顆,彎腰下去撿,撿了這塊兒,掉了另一塊兒,連著三次,宋喜都不敢回頭看喬治笙。
背對著他,她一臉苦不堪言,好不容易勉強抓住所有糖,趕緊一溜煙離開他的房間。
出門走了幾步,‘啪嗒’一聲,糖又掉了,這回宋喜沒顧忌那麼多,直接掀起睡衣衣擺,把所有糖兜回了三樓。
隔天宋喜如常去醫院上班,上午十一點多,她接到一個沒存名字的號碼打來的電話,劃開接通鍵,宋喜道:“喂?”
手機中傳來熟悉的女聲:“出來見一麵吧。”
宋喜先是一愣,緊接著聽出電話那頭的人是誰,不由得沉下臉,麵無表情的說:“有什麼事兒,直說。”
薑嘉伊道:“你是害怕出來見我嗎?我就在你們醫院對麵的咖啡廳,大白天的,我不能對你怎麼樣,就是約你出來喝點東西。”
宋喜心中嗤笑,不知道薑嘉伊哪裡來的自信,電話掛斷,她起身脫了白大褂往外走。
十分鐘後,宋喜出現在咖啡廳,看到坐在靠窗邊那桌的薑嘉伊。
走過去,兀自拉開椅子坐下,宋喜麻利的問:“什麼事兒?”
薑嘉伊看著宋喜,似笑非笑的說道:“虧我還一直擔心,你爸出事之後,你怎麼辦?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,原來你找到更好的靠山,怪不得還是一副趾高氣揚,有恃無恐的樣子。”
宋喜坐在那裡,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身上,明明是金燦燦暖洋洋的感覺,可她卻渾身上下散發著寒意。
冷眼回視薑嘉伊,粉唇開啟,她隻說了三個字:“說人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