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是誰都不能放心依靠一輩子,有一天一睜眼,天都會變,更何況是人和事?之前她總跟宋元青信誓旦旦的承諾,說她會照顧好自己,也會好好的等他出來,可在宋喜心底深處,她依舊是依賴宋元青的,她還是會在很難過的時候,偷偷跑到這裡來,精神寄托是個很奇妙的東西,它無聲無形,卻能支持一個人走下去,同樣,它也可以不聲不響的徹底擊垮一個人最後的希冀。
如今的宋喜終於認識到,她沒有退路了,彆人沒有給宋元青留退路,從今往後,她就是宋元青的退路,而她要怎麼自己另鋪一條路,這才是關鍵,總不能她再去仰仗彆人吧?
想到‘彆人’,腦海中不可抑製的出現了喬治笙的臉,宋喜唇角扯起一抹淡淡的嘲諷弧度,她怎麼敢仰仗他?
算了,離了吧,彆再讓彼此不痛快,大家都給彼此留些餘地。
想到此處,心底一股強烈的酸澀上湧,原本已經乾了的眼淚,再次占滿眼眶。
宋喜走在人行道上,不停地抬手去擦,剛擦完眼淚又掉下來。
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難過什麼,是家已經不是家了,還是他從不懂她,無論她做什麼,都是錯的。
沒有打車,她就這樣靠著雙腿往前走,隻等到走回翠城山,就可以鼓起勇氣對喬治笙攤牌。
一條街又一條街,宋喜走了好久,從這邊打車回去都要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,更何況是走路,可她並不想打車。
待走過了市中心的繁華地帶,道路兩旁漸漸少了商業大樓和店鋪,路上的行人也基本不多見,隻剩下從身旁一輛輛駛過的車。
宋喜臉上的眼淚早就乾了,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,已經夜裡十二點半多了,她走了快兩個小時。
衝動過後,她理智的想了很久,還是決定不改初衷,等到回去後,就跟他把離婚的事兒提了,不管他是怎麼想的,她不想再仰仗他了。
在外是生是死,她一個人擔著,至於宋元青那裡…他如今在裡麵帶的好好的,八成也不會再有什麼大問題。
日子再難,總還要一個人熬過去,跟沒有情分的人在一起,哪怕是同一屋簷下,也不過是盼著散罷了。
宋喜一個人走在望不見頭的人行道上,因為夜深了,陪伴她的隻有路邊的路燈,她心思很重,完全沒注意到一輛麵包車從機動車道轉進了人行道,開的很快,直奔她而來。
‘吱嘎’一聲,麵包車停下,車門被橫向拉開,從裡麵躥下兩個戴著頭套的男人,宋喜見狀,當即愣了兩秒,緊接著掉頭就跑。
往前跑了十幾二十米,身後有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,宋喜心底咯噔一下,一邊還擊,一邊大聲喊:“救命!來人……”
一個男人鉗製她,另一個企圖將她扛起來,宋喜是拚了老命的反抗,混亂中,她瞥見不遠處跟上來一輛黑色私家車,車子還沒等停穩,車上已經衝下來一個男人。
宋喜心底一喜,知道這是她來救她的人。
打從喬治笙接管她開始,她身邊就一直有人跟,剛開始她還有過危險,覺得派人保護是有必要的,但最近一段時間,八成是安穩日子過慣了,她都覺得這種當街劫人的事情不會再發生,熟料,竟還有人在打她的主意。
黑車上先後下來兩個人,迅速往宋喜方向跑來,兩名戴著頭套的人有些慌,不過麵包車裡麵還有人,最快時間又衝下來兩個,宋喜被其中一個男人往車上拽,喬治笙的人被纏住,分身乏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