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動車子的時候,宋喜手腳都在抖,但她告訴自己,千萬不能掉鏈子,這不是掉鏈子的時候。
輕傷的男人坐在副駕,掏出手機打給元寶,宋喜仿佛聽到他講話,可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,她隻想快點兒把車開到醫院。
元寶得知這樣的消息,也是驚得夠嗆,第一反應就是問宋喜如何,得知宋喜沒事兒,他一邊往醫院趕,一邊打給喬治笙。
喬治笙在翠城山,宋喜甩臉子離開禁城不久,他就回家了,回家後見她不在,他意料之中的同時又是怒火中燒,暗道有種就彆再回來。
他一直坐在客廳沙發上,等她回來好第一時間罵她,結果等來等去,宋喜沒等到,倒是等來了元寶的電話。
元寶沒廢話,接通第一句便是:“笙哥,出事兒了,宋喜讓人劫了。”
喬治笙拿著手機,有那麼長達三四秒的時間,他都沒說過一個字。
元寶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,隻好徑自道:“那邊剛打來電話,他們在去醫院的路上,我也正趕過去。”
喬治笙目光有些發直,良久才出聲問:“她怎麼樣?”
元寶回道:“說是沒受傷,但動了刀子,八成是嚇壞了。”
喬治笙自己都來不及感受,在聽到她沒受傷的刹那,他懸著的心終於落下。
站起身,他問:“哪家醫院?”
元寶把地址告訴他,喬治笙二話沒說,掛斷電話轉身往外走。
宋喜所在的醫院距離翠城山並不太遠,畢竟她是在回家的路段上出的事兒,把重傷的人送進搶救室,另外輕傷那個也需要縫針包紮,但他怎麼都不肯進去,因為不敢讓宋喜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,誰知道那幫人會不會突然追上來?
宋喜跟男人一起進的夜班急診室,其中一名男醫生在幫他處理傷口,另一名女醫生來到宋喜麵前,看她渾身是血,臉色煞白,眼神也有些飄忽,不由得擔心詢問。
宋喜講不出來話,唯有搖頭,示意她沒受傷。
女醫生看她這模樣,既心軟又可憐,說:“我休息室有件乾淨衣服,你跟我去拿一下,先換上吧。”
宋喜聞言,默默地起身跟著女醫生走,一旁正在縫針的男人見狀,作勢起身,男醫生的針還提在手裡,連忙‘欸’了幾聲。
宋喜動了動嘴,慢半拍道:“彆擔心,我去換件衣服。”
男人這才放鬆肌肉,重新坐下。
女醫生打量宋喜跟男人,看不出是什麼關係。
離開急診室,女醫生跟宋喜並排走在醫院走廊,宋喜視線微垂,顯然還沒從之前的激烈場景中跳脫。
喬治笙從電梯裡走出來,抬頭,幾乎一眼就看到宋喜,她穿著件淺顏色的雪紡上衣,此時半麵衣服濕透,全都是血,包括她手臂上,褲子上,甚至是脖子上。
心猛地一沉,喬治笙這一刻是惱怒至極的,元寶不是說,她沒有受傷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