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治笙冷眼看著她,她擺明了在嘲笑,當他瞎嗎?
宋喜看出喬治笙一觸即發的怒意,強忍著憋住笑,眼神因為困倦顯得無比柔和,輕聲說道:“我是覺著你找個跟你性格一樣的女朋友,那你們兩個在一起,真的要演默劇了。”
如果是平時,喬治笙有一百種回懟的方式,可眼下看著她困到眼角下垂的溫良模樣,心底的怒火也奇異的平息了許多,薄唇一張一合,他出聲說:“非要說話才能談戀愛?”
宋喜認真的點點頭,“情侶之間就要溝通啊,大家都不說話,怎麼知道對方心裡想什麼?”
喬治笙說:“那是你智商不夠。”
宋喜差點兒沒被喬治懟暈過去,氣也沒勁兒,笑也沒勁兒,仿佛正常眨眼,眼睛一閉都能立即睡過去。
喬治笙很壞,明知道她困得不行,就是不鬆口放她回去睡覺,因為他覺著她現在的樣子很有趣,像是一個大號玩具。
宋喜右手拿著筆,放在茶幾上,左手已經偷著在下麵掐大腿了,上一次這麼困的時候,還是連著在手術室裡麵一天一夜,出來整個人都虛脫了。
喬治笙好心問道:“困了嗎?”
宋喜慢半拍回神,點了點頭。
喬治笙說:“去衝杯咖啡,我等你。”
宋喜困到眼神茫然,飄忽的看著喬治笙,她輕聲道:“你還不困嗎?”
喬治笙很平靜甚至得意的點了點頭。
他以為她會告饒,說想回去睡覺,結果她雙手撐著茶幾,費力起身後道:“你等我衝杯咖啡再來。”
她竟真的出去衝咖啡了,在她身影消失在他視線的刹那,喬治笙差一點兒心軟叫住她,可就遲疑那麼短短的一瞬,他沒開口,她也沒停留。
宋喜走出喬治笙的房間,下樓看樓梯都是重影的,廚房冰箱裡麵有各種牌子的咖啡,她用僅存的理智腹誹他,都這個睡眠質量了,不曉得要咖啡有什麼用。
幾分鐘後,她重新回到二樓主臥,喬治笙在吃水果,看她拿著兩個杯子上來,一杯黑漆漆的,他第一反應就是中藥,她要是再敢讓他喝中藥,彆怪他翻臉。
然而宋喜把那杯黑漆漆的東西放在自己那邊,另一杯放在他麵前,是紅棗湯,上麵還有兩顆飽滿的紅棗。
湯涼了,她特地熱的。
喝了口咖啡,宋喜拿起筆說:“你多喝點兒紅棗湯。”
要說心底一點兒觸動都沒有,喬治笙又不是塊兒石頭,他向來知道好壞,隻是更聰明的區分了彆人對他的好,是真心,還是有預謀的算計,這也是他為何少交朋友的最主要原因。
自己是座寶藏,太多人都想來他身上挖一塊兒寶,卻鮮有人站出來說,我來守護這個寶藏,逼得他隻能自保。
宋喜就是眾多來他這裡挖寶的人之一,他明明知道她目的不純,可她挖之前,還想把寶藏的大門修好,一臉勤勤懇懇又事必躬親的模樣,讓他懷疑,她到底是要挖寶,還是要守寶。
喬治笙很少講這麼多話,今晚竟也被她拖著講了不少,正口渴,她就帶了一杯紅棗湯上來。
他坐在沙發上喝紅棗湯,她坐在他對麵的地毯上喝咖啡,努力撐著問他問題。
“你最喜歡彆人誇你什麼?”
宋喜左臂拄在桌子上,手指看似在摸額頭,實則是在撐眼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