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喜吃完東西,輕手輕腳的收拾,然後走出去,約莫二十分鐘的樣子,又折回來,手裡抱著一床毯子。
拿了幾顆感冒藥,宋喜走至床邊,輕聲道:“把藥吃了。”
喬治笙張開嘴,宋喜把藥放進去,又給他遞水。
“再量下體溫。”
喬治笙不說話也不動,擺明了養大爺,宋喜隻好自己動手,掀開被子,又把體溫計從他脖頸處塞到腋下。
有些事兒,就是一回生二回熟,看她現在,彆說觸碰他的上半身,就是隨時再給他擦個下半身,她也保證臉不紅心不跳。
在等體溫計的時候,宋喜去茶幾旁把香薰爐點上了,聞著淡淡的幽香,她馬上就想睡覺。
幾分鐘後,宋喜拿出體溫計,用手機照亮看了眼:“三十八度五,還是燒,但已經在退了,身體好就是不一樣。”
說完,她自己眼神一變,因為她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,喬治笙身體好不好,她哪裡知道,她剛剛心裡想的是身材好,一看就是長期鍛煉,所以才會這麼說。
偷著瞥了眼床上的喬治笙,他一動不動,應該是沒聽出異樣。
“我睡了,不舒服叫我。”
說完這句,宋喜趕緊躺在沙發上,毯子一蓋,閉眼睡覺。
折騰這麼久,宋喜身心俱疲,早就想睡了,可如今躺下,思維卻異常活躍,怎麼都睡不著。
腦子裡麵胡思亂想,一會兒是喬治笙摟著她的脖頸,兩人臉貼的很近;一會兒又是她幫他擦身體,烏漆墨黑,她竟然還看個八九不離十,簡直了。
喬治笙淺眠,宋喜知道,他好半天沒換過姿勢,甚至沒動過,她不知道他睡著了沒有,所以自己也不好肆意的翻來覆去,同樣平躺著,安詳的像個擺拍的公主。
良久,久到宋喜迷迷糊糊,半睡半醒之間,房間中忽然傳來喬治笙毫無睡意的聲音:“不困?”
宋喜立刻就清醒了,側頭看向大床方向,出聲說:“你還沒睡著?”
喬治笙回道:“我睡不著正常,你睡不著就不正常了。”
宋喜說:“可能累過了,很困,睡不著。”
喬治笙說:“知道你做事兒了,不用提醒我。”
宋喜睜眼又覺著眼皮沉,乾脆閉眼回道:“我怕你忘了。”
喬治笙說:“睡不著,你念會兒書。”
宋喜眉頭輕蹙:“念什麼書?”
喬治笙說:“你買的那些。”
宋喜本不想起來,但躺著也著實睡不著,乾脆掀開毯子,翻身坐起來。
她要去開燈,喬治笙說:“刺眼睛。”
宋喜問:“不開燈我怎麼看?”
喬治笙說:“沒燈就不看書了?”
宋喜嚴重懷疑他是在整她,吸了口氣,她努力心平氣和地問道:“不開燈,你能看見字?”
誰料喬治笙很平靜的回道:“有什麼不能?”
宋喜美眸一挑,簡直不信邪。
走到床邊隨手拿起一本書,黑燈瞎火,她連封麵都看不見,隨手翻了一頁對準喬治笙的臉:“你能念,我管你叫點兒啥!”
黑暗中,喬治笙睜開眼,緊接著,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來:“在這人世間,有些路是非要一個人去麵對,單獨一個人去跋涉的,路再長再遠,夜再深再暗,也得獨自默默地走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