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治笙轉過頭,長腿一支,靠坐在窗台上,玻璃結霜,白花花的一片,陽光再往上一照,像是一塊兒天然的打光板,喬治笙靠在打光板下麵,明明一身黑色,卻仿佛從刺目的陽光中走來,讓人不敢直視。
他沒說話,宋喜也隻匆匆看了一眼,馬上收回視線。
喬艾雯繼續問宋喜:“你說呢?他爸媽難得來一回夜城,我不表現一下,是不是顯得沒有禮貌?”
宋喜似笑非笑:“你要我說實話嗎?”
喬艾雯美眸一挑:“當然了,你跟我還用得著說假話?”
宋喜道:“你又不是人家女朋友,不在一起吃飯很正常,反而是你們在一起吃飯…那才奇怪吧?”
宋喜實話實說,喬艾雯聞言,一手捂著心口,另一手扶著茶幾,佯裝氣到不行,心臟病發。
宋喜笑得尷尬:“你非讓我實話實說。”
喬艾雯扭頭看向喬治笙,虛弱的問:“她平常說話就這麼紮心嗎?”
陽光太足,喬治笙背光而立,麵上表情看不清楚,隻有淡漠中夾雜著戲謔的聲音傳來:“紮你就對了,不紮心,你還要剃頭挑子一頭熱。”
喬艾雯再次捂緊心口,難受,想哭。
幾秒過後,喬艾雯頗為感慨的說了句:“怪不得你倆能走到一起去。”
喬治笙不出聲,宋喜也不出聲,前者低頭擺弄窗台上的小擺件,後者低頭玩兒狗。
沒多久,家裡保姆來敲門,說是午飯準備好了。
三人一同出去,喬艾雯大大咧咧的走在前麵,中間是宋喜,最後是喬治笙,他看到她後脖頸處的項鏈纏著一縷掉下來的碎發,應該是剛剛在沙發上靠的,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,他想抬手幫她撫好,當這樣的念頭想起,並且越發濃烈之時,他隻能雙手插在褲袋中,怕一個不小心。
來到飯廳,宋喜跟喬艾雯站在一處,喬艾雯一側頭看到宋喜後脖頸處項鏈纏到頭發,很隨意的抬手幫忙弄好,宋喜道謝。
喬治笙看後心裡莫名的鬱悶,於彆人而言,舉手之勞,可與他而言…
長桌,從頭到尾擺了不下十六道菜,南北方菜色都有,宋喜掃了一眼,酸甜口味的居多,看來還是照顧著喬治笙。
以往宋喜來這邊吃飯,主位都是坐著喬頂祥,如今那裡依舊會預留一個位置,任麗娜也還是坐在下手邊,其餘幾人依次坐好。
桌上有酒,喬艾雯側頭問宋喜:“你喝紅酒還是白酒?”
宋喜忙搖了下頭:“我不喝酒。”
喬艾雯說:“你不會喝酒嗎?”
宋喜想到喬治笙生日宴上,她喝多後乾的荒唐事兒,她都暗自發誓再也不喝多了。
“她會喝,看跟誰了。”
喬治笙聲音突然響起,宋喜本能的看了他一眼,他沒看她,可聲音分明‘陷她於不義’。
喬艾雯聞言,果然馬上挑眉看向宋喜:“什麼意思?不想跟我一起喝酒?”
宋喜暗罵喬治笙這個挑事兒精,臉上還得麵帶笑容:“沒有,我明天還要上班,不敢多喝。”
喬艾雯說:“那就喝紅酒,中午喝點兒,下午困了就在家裡睡一覺,晚飯前就沒事兒了。”
宋喜心想,還要在這邊待到晚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