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睡沙發。”宋喜說。
喬治笙走到沙發邊,自顧自坐下,淡淡道:“我先看會兒書,你靠邊兒睡。”
靠邊兒睡的言外之意,就是等會兒保不齊他也要睡的。
宋喜一時間心跳如鼓,但卻不確定是不是她心思不單純所致,也許,喬治笙什麼都沒想,再說他們也不是沒睡過一張床,很早之前在岄州,那時候他們簡直比陌生人都不如,還不是說睡就睡?
如此想著,宋喜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分外坦然,走到大床一側,她一邊掀開被子,一邊道:“那我先睡了,午安。”
喬治笙看東西,沒有回她,宋喜躺下之後,背對喬治笙,閉上眼睛,明明之前都還很困,但這會兒根本睡不著。
也是,他就在不遠處坐著,她要是能馬上睡得著就怪了。
喬治笙抬眼看向床上,宋喜側身躺著,一動不動,她平日裡不是喜歡平躺著睡覺嗎?今兒怎麼還換了姿勢?
躺了能有二十幾分鐘,酒意上湧,宋喜意識逐漸昏沉,呼吸也開始變得沉穩有序。
靜謐的房間裡,陽光正好,宋喜躺在大床一側睡覺,喬治笙坐在沙發上看書,不明所以的人看來,歲月靜好,人麵桃花,也就不過如此。
一晃一個多小時過去,北方的冬天,太陽下山早,下午四點多就開始沒了陽光,到快五點已是半黑。
喬治笙夜視力好,看書不需要光,所以無意間發現,天暗了。
再次看向床上,宋喜果然變成平躺,雙手交疊放在身上,安安靜靜。
不知道睡覺是不是會傳染,反正喬治笙每次看到宋喜睡得這麼香,他也會有一絲絲的睡意。
睡意於他而言,瀕臨奢侈,所以哪怕是喬治笙,也不肯輕易放棄這樣的機會。
合上書,他起身來到床邊,悄無聲息的躺在空著的另一側。
原本床上隻有宋喜一個人的時候,顯著床特彆的大,結果喬治笙一躺上去,驚覺他跟宋喜之間隻隔著半隻手臂的距離。
不是他存心想湊過來占什麼便宜,實在是沙發不夠長,再者說了,他的房間,她睡床,讓他睡地上嗎?
喬治笙翻了個身,背對宋喜,合上眼睛,眼不見心不煩。
可是閉上眼,他腦海中依舊清晰浮現宋喜的模樣,她盤腿坐在他麵前,陽光灑在她身上,她穿著件水粉色的馬海毛衣,脖頸處戴著一條細鏈的紅心形吊墜,襯得膚若凝脂。
視線上移,是宋喜的臉,她臉上被他貼了不少的紙條,而他最得意的作品,就是掀開腦門那張,再往鼻梁上貼的那個,每當她輕微呼吸,兩張紙條紛紛飄起,像是…揚起來的蓋頭。
黑暗中,喬治笙明顯的唇角勾起,打牌的時候一直在忍,這會兒終於憋不住了。
躺了半小時,喬治笙依舊清醒沒睡著,所以身後宋喜稍微一動,他立馬就察覺到。
房間太熱,宋喜又是穿著毛衣睡的,從平躺變成側身,她掀開被子,手臂往旁邊一甩,搭在了喬治笙的後背處。
“嗯……”
原本喬治笙都沒想什麼,但宋喜這句無意識的哼唧,就像是一記驚濤掌,狠狠的拍在了他的心頭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