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過了多久,仿佛一個世紀,喬治笙張開嘴,臉色難看到近乎駭人:“誰要追你?沈兆易嗎?”
宋喜有一刹那的害怕,因為喬治笙身上散發出的森然冷意,讓她覺著,他好像要殺人。
然而害怕隻有一瞬間,宋喜今天是豁出去要跟他把話講清楚的,她不會也不想再委屈自己,與其窩囊的活,還不如痛快的死。
“嗯。”她沒張嘴,但聲音很清晰。
喬治笙怒極,勾起唇角道:“準備吃回頭草了?”
宋喜目光一暗,沒出聲。
喬治笙繼續問:“忘了他當初是怎麼丟下你的?”
宋喜眼皮一掀,冷臉回道:“一麵是你親人的命,一麵是你女朋友,你怎麼選?”
喬治笙還不等回答,宋喜又補了一句:“有人傷我一次可以用命去還,有人傷我隻需要動一動嘴皮子,無需任何理由,我是要臉,但我的臉隻夠原諒前者。”
喬治笙目光落在宋喜臉上,說不出是冷還是炙熱,壓抑著隱怒,他沉聲問:“所以現在急著跟我離婚,打算以身相許補償他?”
宋喜不說話,喬治笙咄咄逼人:“怕不是沈兆易拿命換了個一官半職回來,你覺著有靠山了,不需要我了,立馬過河拆橋?”
宋喜以為自己早已百毒不侵,可到了喬治笙麵前,還是個血肉之軀。
一眨不眨的瞪著他,她眼中的憤怒已經摻雜了怨恨,眼前蒙上一層霧,怒極,她反而異常平靜的回道:“不許給他,難道許給你嗎?你這樣的人懂什麼叫溫暖,什麼叫珍惜?你連句知冷知熱的話都不會說,你就是塊兒捂不熱的石頭,你的心是冰做的,無論我低三下四還是委曲求全,你想奚落就奚落,想諷刺就諷刺,說什麼朋友,你對你的朋友會像對我這樣嗎?“
眼淚掉下來,宋喜很快抬手抹去,深吸一口氣,她語氣更為平靜,像是終於爆發的絕望:“謝謝你這一年來對我和我爸的照顧,也許我們的開始就注定沒法有個好結果,你不用想儘辦法逼我讓位,我懂!”
說完,宋喜再也坐不住,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崩潰大哭,起身就走。
在她走出去幾步之後,坐在椅子處的喬治笙忽然站起身,拉著臉跟上她,抓住她的手臂,宋喜眼淚已經掉下來,怕被喬治笙看見,所以極力想甩開他。
喬治笙臉色氣得發白,明顯的提了口氣,緊接著壓抑著怒意道:“你懂什麼?”
宋喜彆過頭,不看他也不回話。
喬治笙捏著她的手用力,聲音也突然拔高了兩分:“我問你懂什麼?!”
宋喜見過喬治笙冷著臉不說話很嚇人的模樣,比如剛剛,卻從未見過他情緒明顯的發火,一時間驚得站在原地不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