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倩淡笑,宋喜也勾起唇角,眼神兒跟口吻卻是冷淡的:“你是半個行內人,我是行內人,你是在質疑我們的安排?還是對我剛才查房的過程有意見?”
白倩隨即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,淡笑著說:“宋醫生,我對你沒意見,反倒是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吧?”
宋喜從來都不是個怕事兒的,既然白倩把話說到這裡,宋喜也無所謂挑明了。
“既然不是我工作上的問題,是誰查房有什麼區彆?還是你隻想讓淩嶽查?”
白倩旁若無人的點點頭:“我覺得淩嶽很好啊,我很喜歡他。”
宋喜一口氣頂上來,險些沒吐血,她不是嘴巴頂不上,而是意識裡就沒有白倩這種人。
暗自調節呼吸,宋喜怒極反笑:“你的喜歡,是哪種喜歡?”
白倩直視宋喜的雙眼,麵不改色的回道:“你以為的是哪種喜歡?”其實她長得很漂亮,從前宋喜就說白倩是溫柔鄉的那種美,看似柔柔弱弱,又偏偏風情萬種,隻不過從前那個依偎在淩嶽身邊的白倩早已經變了,變成如今這副模樣,也或者是宋喜從來就不曾了解過她。
不過無論哪種,宋喜的觀點隻有一個,現在白倩不是淩嶽什麼人,又是喬艾雯的潛在敵人,她是護短的主,當即開口說:“不管是哪種喜歡,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,要是感謝淩嶽救了你女兒的命,大可不必,醫生治病救人是職責,不是你的女兒,他照樣要救。要是想舊情重燃…”
宋喜說著說著,忽然笑了,笑得特彆牲畜無害,可一張口卻道:“不瞞你說,淩嶽現在的女朋友我也認識,二十四歲,家世品貌都很出挑,你最近一直在醫院應該也看見過,就算沒看見,也應該聽說過,他女朋友對他超好,每天黏著他,從前我師兄忙著工作,沒時間談戀愛,有些人受不了就走了,現在我師兄三十而立,工作事業穩定,接下來的唯一大事兒就是結婚,女朋友小他那麼多,他嘴上不說,心裡可寶貝了。”
宋喜特會誅心,明知道女人最忌諱的不是長相而是年紀,尤其是對白倩這種漂亮的女人而言,宋喜開口一句二十四歲,足以讓大了六歲的白倩心底一沉,這招叫不戰而屈人之兵。
白倩臉上的笑容明顯有些掛不住,盯著宋喜看了數秒,開口道:“我沒得罪過你。”
宋喜麵色如常:“是啊,你沒得罪我,但你傷過淩嶽,我不想對你以前的做法評價什麼,但你已經影響過他一次,不好再來影響第二次吧?”
白倩臉色變了幾番,然後眼底陡然露出隱忍和委屈,低聲哽咽著道:“我知道我當初錯了,我這次回來就是想彌補當年的挫……”
宋喜渾身一層雞皮疙瘩,差點兒哆嗦,就白倩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,若是男人看見,十個裡麵有九個要心軟,饒是自己一個女人,看見都有刹那間的動搖,不過這樣的情緒終歸是一閃而逝,宋喜麵色淡漠的打斷:“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,我聽不聽信不信都沒用,我隻是想勸你一句,彆做沒用功,淩嶽不會回頭,不光是因為現在身邊有更好的人,就算他單著,你也不可能。”
宋喜隻是實話實說,卻無形中戳到了白倩的軟肋,白倩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貓,忽然繃著身體,厲聲道:“你憑什麼這麼說我?你是淩嶽嗎?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三道四?!”
宋喜站在原地,蹙眉的原因不是彆的,是耳膜震得有些疼。
喬艾雯從電梯裡麵出來,人還沒等看清楚,就聽到這句:你是淩嶽嗎?
誰?
誰喊她家老淩?
是不是哪個不長眼的醫鬨?
眼神兒從清澈瞬間切換成戰鬥模式,喬艾雯快步往前,尋聲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