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寶道:“不是我抓的,我又不是執法人員,我隻是懷疑她有精神病,會攻擊人,聯係三醫帶她去做個檢查而已,如果確定她的確精神有問題,那就不適合在公眾場所出現,免得瘋狗一樣到處傷人。”
精神病,說的是白倩的心思,傷人,傷得自然是喬艾雯。
不得不說,元寶給人扣的帽子,從來都是有頭有尾,荒誕中帶著一絲宿命的味道。
淩嶽眉頭輕蹙,當然明白這是元寶在替喬艾雯報仇,他心底特彆不舒服,不舒服有個男人會為她做到這樣,像是天塌了也會給她頂著。
他一度以為,元寶陪喬艾雯去了美國,沒想到他還在夜城,這會兒淩嶽的心思,倒不知該慶幸還是難過了。
沉默數秒,淩嶽道:“我知道你在給小雯出氣,但白倩有孩子。”
話音落下,元寶冷漠的回道:“有孩子怎麼了?有孩子的人就可以隨便傷害彆人不用承擔任何後果嗎?這是你的理解,不是我的三觀,反正像我們這樣的人,在你心裡抬下手就是黑社會,既然認定我們是這種人,那多說也無益。”
都說喬治笙說話難聽,專戳人軟肋,那是沒見過元寶的刀,每句話都平靜的紮人動脈,殺人,也見血。
淩嶽這邊頓時心疼一下,黑社會,是他情急之下說喬艾雯的話,元寶也知道,那一定是她跟元寶說過。
淩嶽心疼的說不出話來,元寶那邊徑自道:“今天之所以讓白倩給你打個電話,不為彆的,隻是想告訴你,喬家想收拾一個人,不管那個人是誰,我們都動得起,小雯錯就錯在心太善,而有些人非但不懂她的善,反而拿善當惡,拿惡當善,我就這麼一個妹妹,為她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,你不能替她出的氣,喬家替她出。”
說罷,元寶徑自掛斷。
這回淩嶽是徹底體會到什麼叫說不出的憋悶甚至是委屈,他從頭到尾都沒有不信喬艾雯,一如喬艾雯從頭到尾都沒有解釋過什麼,好多事,好多話,都淹沒在重重的‘眼見為實’下麵,最後身邊的人都懂,都以為說清楚就好,可隻有當事人才明白,心痛過,不是一句明白真相就能和好如初的。
元寶把白倩送進了夜城三醫,專門關精神病的地方,期限是喬艾雯什麼時候心情好了,什麼時候放白倩出來,孩子通知白倩家裡人接走,具體什麼過程,宋喜不知道,隻是一邊感歎這個治賤人的招兒前無古人後無來者,一邊琢磨著,怪不得外界都傳,惹誰也不要惹喬家人,一個比一個狠。
喬治笙前腳把宋媛送進監獄,元寶後腳把白倩送進精神病院,早年偷拍喬頂祥的人,都要被打折手腳,也難怪喬治笙這麼出名,但光明正大的走在醫院裡麵,竟然沒人認識,前車之鑒,殺雞儆猴,一勞永逸。
以前宋喜不認識他們,總跟外界對喬家的刻板印象一樣,覺著喬家就是權勢無邊,一手遮天,可是接觸之後才發現,其實無論喬治笙,喬艾雯還是元寶佟昊,大家都是特講理的人,你彆惹我,我絕對不欺負你,你要是在我頭上作妖,我送你提前去投胎。
讓宋喜覺的欣慰的是,白倩被送進精神病院的事兒,並沒有阻止淩嶽去美國找喬艾雯的步伐,臨行前兩人在一起吃了頓飯,宋喜頗為感慨的說了句:“我以前看不慣一些人和一些事兒,總覺得自己做的才是對的,他們那種跟我們完全相反的處事風格,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認同,但現在一看,一輩子太長了,總有人會改變我們的看法和想法,我在變,你也在變。”
淩嶽拿起酒杯,跟宋喜碰了一下,“挺好的。”
宋喜微笑:“祝你此去馬到功成,求仁得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