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安娜道:“無論什麼樣的女人,是活潑開朗還是霸道自信,我們骨子裡都會有不安全感,或者換句話說,需要認同感,你說你喜歡,你喜歡又不說,我們不是彼此肚子裡的蛔蟲,更何況就你這張冷冰冰的臉,彆說喬艾雯了,我跟你認識這麼多年,偶爾還覺著你看我的表情,像是跟我不怎麼熟呢。”
話音落下,桌上其他幾人當場就笑了,就連淩嶽都掀起眼皮,回了句:“不熟我讓你損了兩個小時。”
戴安娜說:“我跟你認識這麼多年,知道你是什麼脾氣,最關鍵的是,我不喜歡你,所以咱倆才能相安無事到現在,人家喬艾雯跟你認識多久?聽小喜說,她一直在追你,是,你長得帥,條件好,有讓人捧的資本,可人家喬艾雯也不差啊,憑什麼成天追在你屁股後麵轉,還不是因為喜歡你?喜歡一個人很容易的,可你知道費力追一個很喜歡的人有多難嗎?”
這話一下子就引起了在場三個女人的共鳴,宋喜沒主動追過喬治笙,可她經曆了一段暗無天日的暗戀時光,那種不確定對方心裡有沒有自己,對方無意間一個小動作,自己心裡已經上演了一出大戲的疲憊感,想想都讓人恐慌。
韓春萌坐在椅子上,噘著嘴道:“這話我最有發言權了,我跟東旭認識快十年,如果他不說喜歡我,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,很多人都說喜不喜歡一個人,眼睛會說話,都是騙人的,隻要藏的好,誰知道你當我是朋友還是兄弟?”
韓春萌這話真相了,在淩嶽看來,他對喬艾雯的喜歡應該路人皆知,他允許她每天往醫院跑,允許她往他辦公室裡麵塞魚缸,養魚,後來還換了沙發靠墊兒,鼠標,鼠標墊兒…一切讓他覺著不能拒絕的東西,她全給換了。
如果不喜歡,怎會如此縱容?
然而這些在喬艾雯看來,或許隻是朋友,他不說,她永遠不確定。
其他人在說,淩嶽就默默地喝酒,第二瓶紅酒剛打開,其他人還沒等喝,他一個人喝了大半瓶。
宋喜在勸他跟喬艾雯好好談一下的時候,戴安娜轉身不知去了哪兒,回來拎了兩瓶茅台。
顧東旭見狀,笑道:“從紅跳白,妃姐就這麼社會。”
戴安娜轉圈給幾人倒酒,酒倒好,又變魔術似的掏出幾顆枸杞扔在杯子裡,念叨著:“白酒配枸杞,紅酒配黨參,剛才忘放黨參了。”
韓春萌酒量淺,喝了兩杯紅酒就有些飄,一本正經的接道:“前半生浪蕩,後半生煲湯,一邊熬夜,一邊塗眼霜。”
戴安娜坐下來,雲淡風輕的說:“孜孜不倦熬夜,勤勤懇懇護膚,喝醉烈的酒,坐最貴的救護車。”
宋喜撐著下巴,笑的慵懶,總結道:“我就是我,顏色不一樣的煙火。”
顧東旭還能說什麼?連稱幾人是社會人兒。
桌上笑得笑,愁得愁,好在喝酒之後什麼話都更容易聊,淩嶽自己喝光了一瓶紅酒,隨後又拿著空杯子要白酒。
宋喜離他近,一邊倒酒一邊道:“我們不是十七八的年紀了,總覺得錯過的就是沒緣分,有些人一旦錯過,後麵,十年,二十年,這輩子都沒有了,不會後悔嗎?”
宋喜給淩嶽倒了大半杯的白酒,不知淩嶽是喝多了還是沒注意,竟然把白酒當紅酒,一口乾了。
紅酒有後勁兒,白酒是當時就衝上頭,一瞬間,淩嶽太陽穴處突突蹦了兩下,感覺這麼久一直積壓在心底的情緒,像山洪一般湧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