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一段時間,大家都過得很忙,忙工作,忙事業,忙感情,累,卻也都在往好的方向走。
五一剛過,醫院這邊又是患者流量高峰期,加之心外一起走了三個主刀醫生,其餘能進手術室的更忙,就連淩嶽都從樓下門診的‘禁閉室’被提到樓上,好多醫護一進手術室就是一小天,有時候中午飯都顧不上吃。
這天宋喜剛從4號手術室出來,迎麵快步跑來一個小護士,嘴裡急聲說:“宋醫生,出事兒了,張觀陽跟病人家屬吵起來了。”
張觀陽是宋喜手下帶的實習生,自從被她動怒收拾了一頓之後,脫胎換骨,一直兢兢業業勤勤懇懇,馬上到月份就能升住院醫師的。
“怎麼回事兒?”宋喜摘下口罩,眼底露出意外,整體情緒仍舊鎮定。
小護士回道:“今天樓下送來一個急患,聯係不上家屬,沒人簽字,沒法送進來手術,是張觀陽簽的,淩醫生給做的手術,手術很成功,一小時前就送下去了,剛剛患者家屬過來,護士聯係說去把費用繳一下,家屬當時就火了,說他沒讓咱們手術,咱們私自就給人推進來,沒找咱們的麻煩就不錯了,死活不肯交錢,張觀陽過去講理,兩人吵起來,還差點兒動了手,剛聽說家屬叫來一幫人,正在下麵鬨呢。“
宋喜二話沒說,無菌服都沒換,套上白大褂乘電梯下樓,電梯門打開,還沒看見人,就聽到鬨哄哄的聲音,眉頭一蹙,心外住的都是心臟不好的病人,需要的就是安靜,這麼大吵大鬨,是要命嗎?
想著,她已經閃身走到外麵,經過中心台的時候,裡麵一個人沒有,全都跑去前麵圍觀,其實說圍觀並不準確,仔細一看,醫生跟護士站成一隊,患者家屬站成一隊,涇渭分明的兩個陣營。
宋喜走近的時候,聽到人群裡麵傳來一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:“老子沒讓你簽字,我爸身體不好,上了手術台誰知道能不能好好的下來?你們這幫穿白大褂的,就知道坑我們老百姓的錢,現在還鬨出花樣來了,沒有家屬簽字,硬架著病人上手術台……”後麵還跟了一句臟話。
張觀陽氣得臉紅脖子粗,正欲理論,宋喜撥開人群出現,他看到她,更是麵上一紅,像是啞巴吃黃連,有苦說不出,急得眼眶泛紅。
宋喜看似無意,實則故意擋在了張觀陽前頭,雙手插兜,冷臉麵向前麵一眾人,尤其是打頭的男人,能有個一米七五的樣子,光聽聲不見人,還以為是個市井痞子,結果看打扮,倒是人模狗樣,還戴著一副‘文人鏡’,若是不出聲,宋喜當真以為他是個文化人。
唇瓣開啟,宋喜第一句便是:“彆老子老子的叫,這兒比你年紀大的人有的是,你擔不起。”
男人打量宋喜的臉,眉頭一蹙,“你誰啊?”
宋喜說:“給你父親簽手術同意書的張醫生是我學生,有什麼話跟我說,我們都講普通話,一對一就可以,用不著叫這麼多人來,這兒不是菜市場,講理不用比誰聲高。”
男人臉一酸,蹙眉回道:“還說什麼說,我爸到現在還昏迷沒醒呢,我懷疑是你們手術做的有問題,我不告你們就不錯了,剛才我人一到,馬上催著我去樓下交錢…”說著,他忽然伸手指向宋喜身後的一個護士。
因為離得近,他的手像是要碰到宋喜臉上,張觀陽登時從後麵衝出來,一把揮開男人的手,這一動作瞬間激發兩邊矛盾,儼然有一觸即發之勢。
宋喜橫在兩人中間,將張觀陽推到自己身後,用身體擋著麵前戴眼鏡的男人,提高聲音說:“這兒是醫院,我看誰敢打架!”
在她來之前,這邊已經吵了半天,保安也到了,也有人說要報警,可都沒什麼用,但這一刻,也許是宋喜臉上的表情太過嚴肅,也或許是她冷靜的過分,兩邊人竟然同時住嘴。
宋喜盯著戴眼鏡的男人,聲音不大,但卻是所有人都聽得到的音量,不急不緩的道:“是昏迷還是正常的麻醉後睡眠,我的解釋你不信,你可以隨時聘請外院醫生過來鑒定,現在是我們救了你家人的命,命不能用錢來衡量,但我們醫生付出的勞動,醫院提供的醫藥和設施,你必須付錢,今天不給錢,你,還有你身後的這群鬨事兒的人,誰都彆想走。”
“護士長報警,說我們這裡來了醫鬨,如果你想打官司,我私人跟你打,我倒要看看,我們治病救人,是不是還救出錯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