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起來二十多公分,忽然覺得整個後背加後腰都跟灌鉛一樣的沉,沉中帶著熟悉的酸痛,宋喜沒忍住,眉頭一蹙,在半空停留幾秒,隨後慢慢躺下去。
喬治笙見狀,低聲問:“哪兒不舒服,腰疼嗎?”
宋喜掩飾不掉,隻好輕輕點頭,“有一點兒,沒事兒,躺一會兒就好了。”
喬治笙握著她的手,開口說:“我叫醫生進來給你看看。”
宋喜佯裝無意,“真沒事兒,老毛病了,我自己的腰自己心裡有數,估計剛才起猛了。”
她越是這樣不計較,喬治笙越是心裡有愧,拇指撫著她的額角,他半晌才低聲說:“對不起。”
宋喜收攏手指,緊握著喬治笙,勾起唇角道:“彆這麼肉麻,不適合你。”
喬治笙沒出聲,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,宋喜與他四目相對,麵不改色,又說了句:“你老婆我棒不棒?沒給你拖後腿吧?”
喬治笙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寵溺和自豪,薄唇開啟,出聲回道:“很棒,我跟元寶的命都是你救的。”
宋喜笑說:“救命恩人就算了,以後對我好點兒就行。”
喬治笙說:“我對你不好嗎?”
宋喜道:“努努力,應該還有上升的空間。”
喬治笙應聲:“好,你以後監督我。”
宋喜不想將氣氛弄得很傷感,即便昨夜真的是九死一生,但他們現在不都好好的嗎?
她連跟他一起死的準備都做好了,如今一起活著,還有什麼好怕的?
看到喬治笙坐在輪椅上,宋喜說:“你腿怎麼樣?”
喬治笙道:“沒事兒了。”
宋喜說:“槍傷啊我的哥,你現在站起來跑一個給我看看?”
喬治笙問:“你真要看?”
宋喜知道他這人禁不起刺激,隻能撇了下嘴角,出聲道:“我挺好的,哪兒也沒傷著,哪兒也沒碰著,你趕緊回去躺著,能不下床就儘量彆下床,你這床上床下來回動,一定會碰到傷口,你不疼嗎?”
其實宋喜不用問也清楚,怎麼會不疼?昨天才做完手術,今天就下床,他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。
喬治笙說:“不疼,看見你我哪兒都不疼。”
宋喜很想‘切’他一聲,可不知怎的,忽然一瞬間的鼻酸,眼淚湧上眼眶,她憋著嘴,朝著喬治笙張開雙臂。
喬治笙湊近一些,宋喜扭過去抱住他的脖頸,當情緒頂到一定程度,她窩在他脖頸處,肆無忌憚的哽咽出聲。
她好怕再也見不到他了,好怕他受傷,好怕全世界最好的他,就這麼消失不見。
喬治笙手臂穿過宋喜的背,緊緊地摟著她,一直在她耳邊叨念,好半晌她才後知後覺,聽清他在說:“彆怕,彆怕,我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