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治笙派人知會宋元青,宋元青得知消息後馬上跟黨帥取得聯係,許順平也是黨係,但不是黨帥唯一安插進監委會的人,許順平出事兒,黨家自然知曉,據監委會內部傳出消息,原本是許順平派人調查譚閆泊死因,結果查著查著,倒是‘惹火燒身’。
譚閆泊的法醫鑒定報告上清楚顯示,他死於心臟驟停,然而導致心臟驟停的原因卻不是病症,而是是中毒,層層上扒,發現譚閆泊當天在接受審訊之前,隻喝過一口水,這杯水從頭到尾都經曆了哪些人的手,一查便知。
上頭下了死令,務必徹查清楚,敢在監委會動手毒死受審高官,可見下毒之人多麼猖狂,而且下毒之人勢必跟譚閆泊口中的一係列案件有關,如果找到下毒之人,就等於重新找到案件突破口。
經過調查人員層層排查,最後確定作案嫌疑人,剛開始嫌疑人死不承認,說自己沒有下毒,然而在證據麵前,他無力辯駁,最後隻能承認,可這人無論表麵還是私下裡,看起來都與譚閆泊毫無瓜葛,定是受人指使,當了替死鬼。
繼續追查,發現在事發前的半個多月,此人曾與許順平有過大額金錢來往,目的是幫女兒做骨髓移植手術,查到這裡,事情仿佛一下子有了眉目,許順平馬上從監督者變成了被監督者,上頭下令嚴查此事,表麵上看,許順平是暫時接受調查,可他心裡清楚,這種調查不是一天兩天,這也就意味著他不僅要終止對譚閆泊係列案件的徹查,還要被有關部門監管,與喬宋兩家暫斷聯係。
緊急時刻,他隻好抓緊時間打給許樂,讓宋喜和喬治笙護他們女子二人安全,這樣他在裡麵也能更安心一些。
宋喜得知事情來龍去脈,沉聲道:“許叔真跟投毒的人有金錢往來?”
喬治笙‘嗯’了一聲:“投毒人的女兒今年十歲,患有惡性骨髓瘤,需要骨髓移植,許叔私下裡給他轉過三十萬。”
就是這筆錢,才把許順平釘死在買凶殺人的罪薄上。
宋喜眉頭一蹙,幾乎是咬著牙道:“拿彆人的善良當靶心,也不怕遭報應。”
喬治笙麵無表情,實際上目光也是冰冷,他說:“沒有人比投毒的人心裡更清楚,不是許叔指使的,他到現在也是一口咬定,就是自己投的毒,跟許叔無關,但他越是這樣,上頭人越是懷疑,畢竟他們沒有許叔直接指使作案人投毒的證據,所以這件事兒查起來,多久都是他們說了算。”
宋喜似是想到什麼,眼眶微紅的道:“他們一定拿孩子做要挾,讓他不敢講真話。”
這是宋喜唯一能想到投毒者寧可自己認罪,也不願誣陷許順平的可能,因為他知道許順平是真心要幫他女兒,所以他不能害恩人,可是另一邊,如果他不幫彆人下毒,那很可能自己女兒的命就要沒有了,所以,能怎麼辦呢?隻好自己咬死認下所有罪名。
這樣雖然沒達到方盛兩家的預想,但總歸把許順平從監委會的重要位置上推下來,也會暫緩上頭審查譚閆泊係列案件的腳步,從而達到為盛崢嶸爭取時間的目的。
宋喜現在也是準媽媽,她沒辦法想象,如果有一天有人用肚子裡的孩子要挾她,她會是怎樣的心情?怕是死的心都有了,推己及人,她可以想象投毒者現在一心想死的心情,因為自己死了,就不用再兩頭為難,也可以保自己孩子一命。
喬治笙一隻手臂繞著宋喜肩頭,另一手握著她的手,輕聲安撫:“我跟爸通過話,他讓我們不用擔心,許叔不會有事兒,盛崢嶸這次進去後也彆想好端端的出來,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,他說想讓我送你出國安心靜養,我知道你不會去,已經幫你說好話回絕了,我這麼挺你,你也要說到做到,外頭的事情我不會瞞你,但你答應過我,一切以寶寶為主。”
喬治笙輕聲細語,好商好量,當真是寵到骨子裡,宋喜傾身抱住他,點頭道:“我一定會照顧好寶寶,我不生氣,有事兒說事兒,有困難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。”
喬治笙攏著她,心底滿是心疼,不知內情的人怕是都以為宋喜八字好,前半輩子有高官的爸爸開路,後半輩子有喬家撐腰,但誰曉得她這一路走來,其實從未安生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