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昊拉著臉道:“我沒心情開玩笑。”
元寶道:“我說真的,她真受傷了,這兒。”他點了點自己的心口位置,“連我都看出來了,你把她怎麼了?”
佟昊把煙頭按滅,抬起頭淡淡道:“現在上頭還沒查到童遠身上,既然他這麼想找死,那就送他一程。”
元寶不置可否,開口說了件彆的事兒,“我聽說方慧出事兒了。”
佟昊剛抽完煙,這會兒又點了一根兒,隨口問:“怎麼了?”
元寶說:“心臟病突發,已經送醫了。”
佟昊道:“死了好,一了百了,反正活著也出不去那堵牆。”
元寶聽出佟昊話裡話外的戾氣,知他心情差到極致,所以沒開他的玩笑,兀自說:“盛淺予申請去醫院陪護,被拒絕了。”
佟昊冷聲道:“還當夜城是她家做主呢?陪護是不可能了,陪死還差不多。”
元寶道:“黨家不可能再給方家翻身的機會,彆說翻身,就是最底線的優待都沒有,我在想方慧為什麼會突然心臟病發……”
佟昊心情很差,反而可以極度冷靜的去分析一些事情,他說:“方耀宗隻有方慧這麼一個女兒,如果她死了,讓方老頭白發人送黑發人,也是挺絕的。”
元寶跟佟昊目光相對,佟昊知道元寶肯定也有這種想法,隻是想歸想,誰也沒有證據證明是真是假,而且都到了這種地步,真真假假又有誰會在乎,說穿了不過是成王敗寇。
佟昊抽了口煙,道:“你對黨貞好點兒。”這是好兄弟的肺腑之言,也不看看現在上頭那位多強硬的手腕兒。
元寶勾起唇角,溫柔笑道:“她現在對我是越來越好了,今早我睜眼,發現她竟然在廚房給我煎餅。”
元寶是想到黨貞那副手忙腳亂的樣子,覺得可愛,無心戳佟昊的軟肋,佟昊眼底有什麼一閃而逝,隨後不著痕跡的垂下視線,淡淡道:“煎個餅就是好了?你也真是沒見過什麼世麵。”
元寶道:“煎餅是沒什麼好稀罕的,關鍵看是誰煎,幾點煎,願意為你早起做飯的女人可不多。”
佟昊胸口發悶,本來就不高興,如今更不高興了。
當天晚上一共有兩件事兒發生。第一件是禁城女公關打給佟昊,說童安薇沒回家,進了間小旅館,佟昊心底一陣搓火,都說了小旅館,可想周邊環境安全根本保障不了,她也真是記吃不記打,屢教不改,都說了…
憋氣,但佟昊什麼都不能說,他現在以什麼資格去管教童安薇?彆說她進小旅館了,她進哪兒他都管不著,而且他能猜出她為什麼不回學校也不回家,因為怕人看到她哭過。
她也沒什麼錢,隻有請他吃飯的時候才特彆慷慨,每次都要給他買五樣以上的東西,彆人都是男朋友替女朋友忙叨,她正好反過來,讓他坐下等,美其名曰是他年紀大了,她得尊老愛幼。
佟昊在電話裡麵什麼都沒說,可轉頭還是叫人去看著點兒,以防萬一,他在心裡說服自己,這沒什麼,好歹她跟過他,他不要她可以,總不能讓什麼烏七八糟的人纏上她。
第二件事兒,方慧心臟病發緊急送醫,在經過四十幾分鐘的搶救過後,醫生宣布患者搶救無效,死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