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寶說:“你知道祁丞都做過什麼。”不是疑問,而是肯定的口吻。
蕭敏芸不置可否,元寶沉默數秒,再次開口問:“祁丞當初為什麼要詐死?”
蕭敏芸垂著頭,緩緩回道:“因為我。我不想讓他跟盛淺予結婚,威脅他必須跟我走,不然就把他的事兒都抖出來。”
喬治笙麵無表情,佟昊若有所思,元寶繼續問:“那你為什麼不早威脅他?他當初想跟盛家攀關係也不是一天兩天,你該早點兒斷了他的念想,何必在訂婚當天冒著風險鬨得人儘皆知?”
蕭敏芸道:“我跟他吵過也鬨過,他不聽,有一次喝多了還說要讓我永遠閉嘴,我隻好背著他準備了一切,把他做的事兒捅出來,讓他沒辦法回頭,隻能跟我走。”
元寶說:“你一個人準備了一切?”
這話就帶著明顯的質疑口吻了,蕭敏芸毫不猶豫的‘嗯’了一聲,佟昊插嘴問:“找來代替祁丞的屍體,你從哪兒弄的?”
蕭敏芸磕都不卡一下的回道:“買的,他要跟盛淺予訂婚的前幾天我就準備好了,夜城下邊的小醫院裡每天都有人因為各種各樣的事件身亡,有些連收屍的人都沒有,想買也不是難事兒。”
元寶問:“那你跟祁丞的假身份,也都是你提前就準備好的了?”
蕭敏芸說:“是。”
元寶道:“你想說整個過程從頭到尾都隻有你一個人在策劃,你先算計了祁丞,緊接著又瞞過了喬盛兩家,避過了警方,靠自己隱藏了這麼久?”
蕭敏芸緩緩抬起頭,臉煞白,眼睛通紅,表情是看透後的淡然,她出聲回道:”你會這麼問,一來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,女人為了自己喜歡的男人,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,再者你也低估了我的能力,我大學本科學的金融,同時輔修了法律跟犯罪心理,隻要給一個人足夠的動機,她能做的事情遠遠超乎正常人的想象。”
元寶麵不改色的與她對視,“你這麼了解祁丞,甚至能算透大部分人的心思,那你就該清楚,喬家跟祁丞的仇你解不了,彆說你們一年半之前就分開了,時間上我信,但你說不知道他在哪兒,我不信……告訴我們祁丞在哪兒,有些人再愛也要舍,就像你說的,孩子沒做錯什麼,沒理由讓她替祁丞遭罪。”
如果說佟昊是威脅界的一把好手,那元寶就是窩心界的鼻祖,他總能用幾句話就戳到對方心頭最柔軟的地方,不是威脅,勝似威脅。
蕭敏芸再次垂下視線,沉默半晌,她出聲道:“我們在一起目標太大,決定分開的時候,他說他去英國,具體住在哪裡我是真的不知道,我每個禮拜會用郵件跟他報聲平安,如果我沒找他就是出事兒了,他想回來救我們母女自然會回來,如果他不想,我也沒辦法。”
元寶跟佟昊迅速的對視了一眼,要了郵箱跟賬號,當場登錄查詢,果然每個月的月末,蕭敏芸都會給一個海外郵箱發一張賀卡,什麼話都沒有。
佟昊道:“他都沒回複,你怎麼知道他收沒收到?也許他早就不用這個郵箱,也正好甩了你們母女,你還傻的在這邊兒等他回來。”
蕭敏芸說:“我從來沒想過等他,我隻想你們先找到他就好了,不要來騷擾我們母女。”抬起頭,她望向佟昊懷裡吃著奶嘴兒不諳世事的孩子,眼淚默默地掉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