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揮揮手，讓搬東西的禦林軍都停了下來，“東西不必搬了，封鎖鳳儀宮，調遣人手去左相府。”
“是。”
禦林軍應聲，聲音洪亮。
皇後身子癱軟，他回眸看向院子裡，見人都退了下去，她心中卻沒有半分開心。
三選一，她已經做出了選擇，兩害相權取其輕，她並不覺得自己有錯，她已經在最壞的情勢裡，做了最好的周旋，她的選擇沒有問題。
可是，她感覺不到開心。
相反，她隱隱覺得，皇上似乎就在等她的這個回應，她所謂的最好的選擇，似乎……也不是那麼好？
皇後心裡擔憂，她的心砰砰的跳，越來越亂。
她也越來越懷疑，自己選的對嗎？
可不對又如何？
再讓她選一次，她能怎麼選？犧牲自己，還是犧牲蕭景亭？
皇後呆愣愣的看著鳳儀宮的大門再次被合上，她的眼淚，簇簇的往下落，根本不受控製。
曾幾何時，她穩坐後位，主理六宮，楊翊位居左相，手握大權，蕭景亭嫡出皇子，文武雙全，放眼望去，他們風頭無兩，前程似錦，滿是希望。
可現在再看……那些希望支離破碎，成了一片狼藉。
怎麼會這樣？
皇後想不通，可她心裡不甘，她心裡恨。
……
戰王府。
沈安寧睡了一覺，整個人都覺得舒坦了不少，尤其是身體裡的藥勁兒隨著時間推移散去了，她身體不再是虛軟無力的，這種正常的狀態，讓她歡喜。
醒了之後，沈安寧去找了衣裳穿好，又叫了暝悠、暝卉進來。
她打算著梳洗上妝，然後去用點早膳。
之後就去練武場。
自從段佑年出現在鎮國將軍府開始，她的行動就一直不能自控，她這身子都要廢了，她打算慢慢練練，也有助於恢複。
隻是，暝悠、暝卉一進來，沈安寧就覺得她們兩個人神情怪怪的。
那眼底的笑意，洶湧的幾乎要溢出來了。
一看就不對勁兒。
“怎麼了？”
洗了臉，坐在梳妝台前，沈安寧一邊梳理頭發，一邊詢問。
“一個個的，那眼睛都要冒光了，什麼事值得你們這麼開心？王爺呢？是他那頭有什麼好消息傳回來了嗎？”
“嗯。”
暝悠憋不住話，一聽沈安寧問，她連連點頭。
之後，暝悠快速回應。
“王爺現在還在書房裡，曲公子也在，他們在商量什麼，奴婢不清楚，不過剛剛曲公子來的時候說，皇上派了一隊禦林軍，奔著左相府去了。聽聞，是左相爺豢養死士，謀害忠良，以權謀私，皇上罷了左相爺的官，要查楊家的賬。具體的消息，奴婢還不知道，不過小姐，楊家可不是什麼乾淨的地方，這賬一查，牽絲絆藤的，應該能查出不少醃臢事來，楊家這次就是不倒，怕是也得被扒層皮，他們要慘了。”
這種事，她怎麼可能不興奮？
她高興的都要蹦起來了好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