暝悠、暝卉跟過來,就在門外候著,蕭景宴過去吩咐她們去安排準備。
曲行舟見狀,往沈安寧身邊湊了湊,他小聲嘀咕,“要不人說呢,溫柔鄉,英雄塚,小寧寧你一來,黑鍋底什麼都忘了,隻記著你了。他這像個老嬤嬤似的圍著你轉的樣,要是讓朝堂上那些大臣瞧見了,還不得驚掉下巴?怎麼樣,看著這樣的黑鍋底,開心嗎?”
曲行舟調侃。
沈安寧聽著他的話,不禁往蕭景宴那頭看了看,唇角上揚。
“能遇見他,我的確很開心。”
“嘶,想齁死誰?”
“誰羨慕,那就齁誰,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?”
沈安寧說著,小狐狸似的衝著曲行舟眨了眨眼睛,那樣子,噎得曲行舟說不出來話。
半晌,曲行舟才擠出來一句。
“人都說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小寧寧,你近了黑鍋底,這臉皮是越來越厚,也越來越黑了。一個屋睡不出兩種人,你們兩口子,倒是越來越像了。”
“你羨慕?”
“你可拉倒吧,誰還找不到個人膩歪似的?你等著,用不了多久,我也找個另一半,甜甜蜜蜜,看你們嫉妒不嫉妒。”
曲行舟大放厥詞,蕭景宴回來,聽的清清楚楚。
“嗬。”
蕭景宴嫌棄的笑了笑。
沒有多說一個字,可是,曲行舟就是莫名的感覺到了嘲諷的意味,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。
“黑鍋底,你那是什麼表情?你笑什麼笑?”
“哪個女人能那麼不開眼,喜歡你這碎嘴子?整日被你嘮叨,還不得英年早衰?大好的青春芳華,消磨在你這張嘴上,太可惜了。”
“少埋汰我,你等著,咱們等著瞧。”
曲行舟念叨,他還順勢握了握拳,很像是再為自己打氣。
那樣子,沈安寧哭笑不得。
不過,沈安寧心裡藏著事,到底沒在他身上多浪費時間,她很快就看向了蕭景宴,“我聽暝悠說,皇上對左相府動手了?是真的嗎?”
“是。”
牽著沈安寧的手,蕭景宴的手指,一下下的在她手指上摩挲。
很輕很輕,像是最溫柔的撫慰。
“幾十的金烏死士出動,豢養死士,大肆行凶,這件事鬨得不小,父皇那不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今兒一早,他連朝都沒上,就去了鳳儀宮,之後就派了禦林軍到楊家。可見,這是皇後做出的選擇,她、蕭景亭、楊翊三個人之中,她挑了楊翊出來承擔,出來背鍋。”
沈安寧凝眉,“楊翊動用金烏死士,本意就是不想蹚這趟渾水,讓他背鍋,他肯?”
“不肯也得肯。”
蕭景宴也不瞞著沈安寧。
“貶官的旨意已經下來了,楊翊從左相,成了正三品的通政使,沒一擼到底,但也算得上一落千丈了。而且,這還是沒開始查賬時的旨意,一旦楊家的賬上出了什麼問題,隻怕這三品的通政使他也保不住。一切發生的太快,他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機會,沒有周旋的餘地。”
沈安寧聞言,蹙眉思量。
知道他在想什麼,蕭景宴快速繼續。
“蕭景亭要鬨騰,卻把楊翊拉下了水,關鍵時候,皇後也把他推了出來,他那種人,怎麼可能沒有半點怨言,再老老實實的為他們母子辦事?”
至親又如何?
切膚之痛,該翻臉,總歸還是要翻臉的。
“彆說楊翊未必有喘息的機會,就算有,他之後首先要對付的人也不是我,不是楊家,你不用太擔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