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皇子,這手真不治治嗎?”
聽著沈安寧的話,蕭景亭的腳步不自覺的頓了頓。
這手,他做夢都想治。
隻是把沈安寧綁來,讓沈安寧為他醫治,和沈安寧主動上門提出來,這絕對是兩種概念。
他不相信沈安寧主動提及,是真心要為他治手的。
羞辱,嘲弄,綿裡藏針,陰謀詭計……
他防不勝防。
這種時候,他不想應沈安寧,不想中了她和蕭景宴的圈套。他的狀態已經夠差了,他不想再節外生枝。
可他也騙不了自己,明知道沈安寧沒安好心,可他心裡卻隱隱有那麼一絲期盼。
期盼一個萬一。
蕭景亭沒有開口,沈安寧繼續。
“續接斷指也好,續接斷臂也罷,都是有時限的,已經拖了很久了,再耽擱下去,就算是神仙來了,怕是也沒有辦法。五皇子,我大約是你唯一的選擇,也是你唯一的機會,你真的不試試嗎?麵子固然重要,可是,漫漫餘生,都要體味斷指之痛,都要瞧著殘指,那種滋味想來也不好受,這就不重要嗎?孰輕孰重,五皇子真的不掂量掂量?”
蕭景亭回頭,目光灼灼的看著沈安寧。
“你真肯幫我?”
“我既然來了,總歸是要為五皇子看看的,所謂的肯與不肯,不過是看傷勢情況罷了,殿下這般懷疑,是做過傷我之事,心虛嗎?”
蕭景亭默不作聲。
沈安寧瞧著,淡淡的笑了笑。
“既然五皇子不樂意我出手,那我就不強求了,隻是,五皇子一定要記得今日我和王爺來過,以後後悔,可莫要埋怨我們不曾幫襯。”
說著,沈安寧快速看向蕭景宴。
“王爺,咱們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
蕭景宴應聲,起身拉住沈安寧,就帶著她往外走。
兩個人走的速度不快,蕭景亭瞧著,眼神晦暗不明,就在兩個人要出屋的時候,蕭景亭還是沒忍住,衝著沈安寧開了口,“幫我,沈安寧,幫我續接斷指。”
沈安寧頓住腳步,回眸看向蕭景亭。
“五皇子想好了?”
“是。”
“五皇子既然開了口,那我自然是願意出手的,不過,咱們醜話得說在前頭,第一,這斷指能不能接,得看五皇子的傷勢情況,我不敢打包票,但我必定會儘力而為,不論結果如何,五皇子得想好了結果是否能承受,又是否能做到不遷怒於人,這很重要。”
蕭景亭聞聲,咬了咬唇,他自然知道,醫者是人不是神,就算是神醫,也未必什麼病都能治。
他這斷指能不能接,這不好說。
可是,這話從沈安寧嘴裡說出來,就是讓他不安。
他莫名的後悔。
這個頭,或許他就不該低。
蕭景亭暗自尋思著,沒有回應,對麵,沈安寧也沒管他,她自顧自的繼續。
“第二,楊家為了五皇子,派了那麼多人,圍攻鎮國將軍府,眼下楊家出了事,連帶著左相爺也受了牽連,這種時候五皇子與我走得近了,隻需要低低頭,開開口,就能讓我出手,這事要是傳到左相爺耳中,傳到楊家人耳中,他們會不會在心裡埋怨殿下,殿下也得想一想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楊家雖然遭了殃,但距離落魄還遠著呢,若是他們埋怨殿下,對殿下做點什麼,殿下受不受得住,這也得考了考慮。”
“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