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崖山洞。
段二、段三兩個人,一起到了這邊。
山風凜凜,迎麵而來,段二、段三的衣袍都跟著獵獵生風,兩個人負手而立,望著碧翠蒼蒼的鬼門山,半晌都沒開口。
約麼過了一盞茶左右的工夫,段三才道,“去安排吧,找個郎中過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這一次,段二沒有拒絕。
見段二的情緒也穩定住了,段三這才詢問,“剛剛,王爺的話你在外麵都聽到了吧?”
“嗯。”
“易地而處,王爺如今這樣,已經算是不錯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對上段三的目光,段二扯著嘴角笑笑。
“他跟咱們不一樣,他是養尊處優養出來的,驟然讓他接受眼下的這一切,他已經做得不錯了。他有自己的脾氣,有自己的驕傲,這都正常,更何況他說的不錯,他是主子,而我不過是一條狗,是我逾越了。近來的事太多了,段大、段四的死,也是我心裡的疙瘩,一時失態了,以後不會了。”
其實,段二的心思段三都能理解。
畢竟,他們是一起拚殺出來的兄弟,這些年他們相依為命,共同經曆了風風雨雨,他們的心是一樣的。
段二所想,也是段三所想。
不過,人總得往前看,不能總回頭,總原地打轉。
抬手,段三拍了拍段二的肩膀,沒有再說什麼,至於段二,也沒有再耽擱,他很快就離開,出了鬼門山,去找郎中去了。
為了不打草驚蛇,引起蕭景宴的人注意,再惹出麻煩來,段二費了不少工夫。
他甚至沒敢在青峰鎮露麵。
而是多花了些時間,去了青峰鎮西邊的西山鎮。
他從那邊的醫館裡,找來了一位文郎中,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,在西山鎮也算是醫術出名的人物。
帶著文郎中回了鬼門山,他特意蒙住了文郎中的眼睛,這才帶著他進了暗道。
暗室裡。
文郎中仔細為鹿氏診治。
段佑年、段二、段三全在一旁瞧著,暗室裡安安靜靜的,落針可聞。
大約過了一刻鐘多些,文郎中才收回手,起身看向段佑年。
“公子,令堂身上傷口太多,得一一處理,尤其是她腿上的傷,極為嚴重,損了筋骨,又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,即便治療,傷口愈合了,以後於行走怕是也有礙。再加上近些日子,她似乎受了許多驚嚇,心神驚懼不寧,精神狀態也不算好,等人醒了之後,大約得多花些時間陪陪她,免得她胡思亂想,夜不能寐,加劇病態。”
一樣一樣的,文郎中交代的很細致。
段佑年哪有不應的?
“郎中說的,我都記下了,還請郎中先為家母處理外傷,再開些藥,減輕她的痛苦。隻管用好藥,銀子不是問題。”
“是。”
文郎中也不耽擱。
“那我先開藥方子,公子讓人去備藥,我這邊抓緊時間給令堂處理外傷。正好,我這還帶了些藥膏,是前些日子上京時,從京中的濟世坊那得來的,藥效驚人,或許能加速令堂傷口的愈合,減輕他的痛苦。”
聽著文郎中的話,段二、段三都有些意外。
濟世坊……
那可是沈安寧的地盤。
文郎中從濟世坊得了良藥,這是巧合?還是說,文郎中與濟世坊,與沈安寧還有什麼關係?
段二、段三心中有疑問,隻不過,還不等他們開口,段佑年就已經先出了聲,“郎中還曾去過濟世坊?聽聞,那的東家是個醫術決定的高手,還醫術不凡,不知郎中可曾認識?又是否能為我們引薦引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