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裡安靜了下來。
可這安靜,卻在無形中,將蕭景煜身上的疼無限放大,用左手死死的掐著右手手腕,看著手上猙獰的傷口,蕭景煜臉色鐵青。
“沈安寧,是你不識抬舉,怪不得我。我今日的痛,你得千百倍的還。”
蕭景煜一字一頓,咬牙切齒。
就在這時,蕭景煜忽然想起一件事。
“信。”
在去飄香館之前,他是收到過一封信的,也是因為看了信,他才會去飄香館。
從那信入手,或許能查到什麼。
蕭景煜眼前一亮,他忙起身去書架的抽屜裡拿信,可是,當他再看信的時候,上麵早已經一片空白,一個字都沒有了。
蕭景煜失神,他拿著信反複看了幾次,依舊不願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“這怎麼可能?”
所以,這信的確是算計他的一環。
隻是,動手的人從一開始,就已經把退路都想好了,就是要讓他查無可查,吃了這個啞巴虧嗎?
沈安寧能做到如此嗎?還是說,這裡麵還有蕭景宴的手筆?
蕭景宴怎麼會也在飄香館?
想著這些事,一時間,蕭景煜的腦子裡亂哄哄,原本就很強烈的眩暈感,這時更讓他有些承受不住。
身子發顫,他還來不及細想,就又暈了過去。
……
蕭景煜的慘狀,以及蕭景煜的猜忌和恨,沈安寧都沒瞧見。
不過光想想,她也能猜得到。
隻不過,她在乎嗎?
從北堯山下娘娘廟外,她對蕭景煜動手的那一刻起,就注定了,他們這輩子隻會明爭暗鬥,不死不休。
蕭景煜恨她,一如她恨蕭景煜,彼此彼此。
沈安寧可不管那麼多。
她上輩子嘗了那麼多苦,這輩子,也該蕭景煜嘗嘗了。
光是禁足,光是身體折磨,這哪夠?
蕭景煜要失去的,還多著呢。
房裡。
沈安寧拿著筆,在紙上寫下了“紅光寺”三個字。
她記得,上輩子她被蕭景煜救回京之後,對保護他而死的沈家護衛心懷愧疚,於是就趕在小年之前,去紅光寺為他們點了長明燈,祈福上香。
當時,是蕭景煜陪她去的。
他們在紅光寺遇到了一對兄妹,妹妹病弱,兄長去為妹妹祈福,而這個兄長名叫洛回巒,是個研究兵器、改良兵器的高手。
那時候,她救了洛回巒的妹妹,也將洛回巒替蕭景煜收入麾下。
後來,蕭景煜的人馬隊伍,手上武器兵器更新,實力也往前邁了一大步,洛回巒功不可沒。
這輩子蕭景煜被禁足,大約是去不了紅光寺了。
但她得去。
洛回巒是個人才,她不能錯過。
沈安寧正想著,就聽到外麵窗口的位置有動靜,微微凝眉,將紙上的字塗抹掉,把紙折好收起來,沈安寧起身快步到窗邊,警惕的盯著窗子。
小心翼翼的抬手,沈安寧將窗子打開,還不等出手,她就看清了來人模樣。
是蕭景宴。
“沈小姐,又見麵了,真巧。”
“巧?”沈安寧輕笑,“不是真巧,是真好吧?王爺這翻牆爬窗的本事,那可是真好!”
“本王謙謙君子,可沒有翻牆爬窗的癖好,更談不上什麼本事。”
“是嗎?”
“沈小姐,你不打算請我進去聊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