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從沒聽過這話。
現在,這話從沈安寧嘴裡說出來,她聽著心裡暖。
翠煙重重的點頭,之後,她也沒耽擱,攙扶著綰綰就離開了。
這邊動靜不小,有不少人瞧著沈安寧,沈安寧也不在意,她隨著程氏、姚氏賞了一會兒芳菲苑裡的紅梅,就去了太極殿。
太極殿外。
沈安寧過來,正好瞧見了款款而來的蕭景煜。
蕭景煜臉色泛白,一身病態,他今兒還穿了一身銀霜錦暗紋的袍子,素的寡淡,襯得他狀態更差了。
看到沈安寧,蕭景煜的眼睛,微微有些僵直,他直接愣住了。
這不是蕭景煜第一次見沈安寧。
可是,今日的沈安寧盛裝打扮,素雅清貴,又不失明豔張揚,她眉眼間,還融合了嫵媚嬌憨,簡直美的讓人移不開眼。
他以前倒是沒覺得,沈安寧長得這般好。
半晌,蕭景煜才緩過神來,他快步衝著沈安寧這邊走過來。
沈安寧瞧見了,沒有理會,她隨著程氏、姚氏進殿,擦身而過時,蕭景煜抬手扯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沈小姐,方便聊聊嗎?”
瞟了眼蕭景煜的手,沈安寧猛地攥拳。
內力蓄積的瞬間,沈安寧直接將蕭景煜拉扯著她的手給震開了。
一切發生的太虧,蕭景煜全無防備,他本就疼的要命的手,被震的發麻,幾乎失去知覺,他的表情也幾乎控製不住。
四目相對,沈安寧眼露譏諷。
“四殿下逾矩了,看來外間傳言,說四殿下私德有虧,德行有失,所言非虛。”
“沈小姐,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?”
“怎麼會呢?”
沈安寧勾唇,她漫不經心的理了理衣袖,一股淡淡的香氣,在她衣袖間快速散開,沒驚起半點波瀾。
下一瞬,沈安寧挑眉,衝著蕭景煜眨眨眼。
“我與殿下之間,從無誤會。”
他們有的,是實打實的血海深仇,永生永世,不死不休。
沈安寧想著,就瞧見蕭景煜眼神受傷。
那樣子,頗有幾分深情模樣,仿佛她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,如何辜負了他似的。
沈安寧瞧著都想笑。
比起上一世,這一世的蕭景煜,心裡夾雜了太多的憤怒和恨,沒了掌控全局,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從容,他演技也爛到家了。當然,也許上輩子蕭景煜演的也這麼爛,隻是她被情愛迷了眼,當了睜眼瞎,太蠢了。
懶得再搭理蕭景煜,沈安寧轉身欲走。
蕭景煜見狀,急忙開口。
“沈小姐,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,我做過什麼,瞞不過你,你做過什麼,也瞞不過我,而今我落魄狼狽,你心裡的氣也該出了,冤冤相報何時了,給我個彌補你的機會,我們化乾戈為玉帛,不好嗎?”
聞聲,沈安寧的腳步頓了頓,沒再去追程氏和姚氏,她轉身繞回來,到蕭景煜身側。
話說到了這份上,沈安寧也沒避諱。
沈安寧開口,語氣戲謔。
“冤家宜解不宜結,這話說的挺對的,可宜不宜和願不願,那是兩回事。冤冤相報何時了?何時?還真是個好問題,可能是……何時死,何時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殿下金尊玉貴,你的彌補也甚是金貴,臣女一介在邊境長大的女流,還真無福消受。這些,殿下還是省省吧。另外,也千萬彆再說什麼化乾戈為玉帛的話了,殿下應該知道,臣女這等隻會舞刀弄槍的女子,性子急慣了,一般時候,聽到乾戈就已經動手了,哪還顧得上什麼玉帛不玉帛的?若是因此而誤傷了殿下……那才是天大的誤會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