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冤枉?”
“草民冤枉,請皇上明鑒。”
瞟了沈安寧一眼,心裡恨得牙癢癢,可舒文升麵上卻裝的一副道貌岸然模樣。
低下頭,舒文升快速向皇上解釋,“啟稟皇上,除夕夜時,草民一直陪著父親在家族祠堂祈福,從不曾離開半步,草民從沒有做過害人之事,什麼謀害,什麼算計,草民一概不知。”
“一概不知?”
“皇上,草民雖不曾入仕,卻也出身書香門第,是讀書識禮之人,草民絕不會知法犯法,作奸犯科,更不會殘害忠良,害其後嗣。草民不知沈小姐為何要冤枉草民,這中間又是否有誤會,但草民確實無辜,求皇上明察。”
這說辭,舒文升早在被王海媳婦撓了後,他就已經想好了,一推二六五,他把自己擇的乾乾淨淨。
皇上看向沈安寧,“沈安寧,舒文升的話你聽到了,你怎麼說?”
“陰險、怯懦、虛偽、無恥至極。”
看向舒文升,沈安寧戲謔冷喝,她字字鏗鏘。
彆說舒文升,就是在場的大臣,還有前麵的皇上,看著沈安寧這模樣,都有些意外。
這是罵上了?
沈家姑娘……夠直接的啊。
眾人詫異的厲害,人堆裡,唯有蕭景宴暗暗垂眸勾唇。
沈安寧的厲害,可不止在嘴皮子。
等著吧,這不過是剛剛開始,等沈安寧真正發力,之後的熱鬨還多著呢,舒文升討不到什麼好。
心裡想著,蕭景宴不禁又看向沈安寧。
都說要想俏一身孝,沈安寧這不是孝服,素衣卻也簡單,那份素雅裡,帶著一股嬌柔的勁兒,倒是好看。
當然,她明豔華麗的時候也好。
她,怎樣都好!
沈安寧可不知道蕭景宴的心思,已經跑出十萬八千裡了,她看向舒文升,冷冽繼續。
“謀害孕婦小兒,無所不用其極,是為陰險;男子漢大丈夫,卻敢做不敢當,是為怯懦;東窗事發,還依靠家族背景,以冠冕堂皇的說辭粉飾太平,是為虛偽;作奸犯科還否認,睜著眼睛說瞎話,是為無恥。陰險、怯懦、虛偽、無恥,我哪句冤枉你了?舒文升,你有愧皇恩眷顧,有愧陛下恩澤,你該死。”
劈頭蓋臉一頓罵,舒文升氣的不行。
“沈安寧,你彆欺人太甚。”
“欺人太甚?”
呢喃著這四個字,沈安寧冷笑。
“除了我三哥受傷回京養傷,尚在京中,我沈家滿門男兒,不是還在鎮守邊境,浴血沙場,就是已經馬革裹屍,死在了戰場上。我沈家滿門儘忠職守,護國護民,無愧天地。我們不求高官厚祿,隻希望國泰民安,山河無恙。皇上尚且眷顧沈家,願給沈家兩分關心,可你呢?”
手上拉著白綾,沈安寧一步步走向舒文升。
四目相對,她睚眥欲裂。
“我大嫂懷胎九月,臨盆在即,連皇上都不願她操勞奔波,免了她參加宮宴,就怕她有個閃失。
可你呢?
你讓手下舒慶,安排他的親戚王海趁著宮宴未散之際,往鎮國將軍府報信,說我在宮中失了清白,穢亂後宮,被皇上賜了白綾,使我大嫂受驚早產。
你讓舒家府衛舒明,暗中劫殺鎮國將軍府派出去請郎中的小廝,不但傷了小廝暈厥路旁,幾乎喪命,更拖延了郎中救治我大嫂的時間。
我大哥戍邊,舍小家顧大家,哪怕心裡惦念,也不敢玩忽職守。
可你,你一邊享受著戍邊將士拚命得來的太平,一邊殘害忠臣良將的家眷子嗣,你欺我大哥欺我沈家至此,你還喊冤,你有什麼臉喊冤?你說欺人太甚,論欺人,誰還能甚於你?”
舒文升眉頭緊鎖,他沒想到,沈安寧知道的這麼詳細。
事情隻怕不妙。
舒文升心中忐忑,卻依舊堅持。
“一派胡言,除夕之夜我在府中,從不曾外出,家父以及家中小廝皆可為我作證。你呢?你口口聲聲說我害人,你有證據嗎?”
“證據?”沈安寧勾唇,“我當然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