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到蕭景宴、沈安寧進來,掌櫃的忙迎了過來。
蕭景宴沒多言,他徑直上樓。
沈安寧快步跟在蕭景宴身側, 她小聲念叨,“這麼晚了,王爺還要喝茶?喝多了,怕是不利睡眠。”
“隻喝一點。”
蕭景宴一邊推開包廂的門,往裡麵去,他一邊開口,語氣漫不經心。
“這茶樓的掌櫃的,烹茶手藝堪稱一絕,尤其是用梅間雪,烹滿庭芳,更是茶香清冽,讓人回味無窮,一會兒你嘗嘗。”
聽著蕭景宴的話,沈安寧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。
這套說辭,她聽著怎麼那麼耳熟?
大約一早就接了消息,包廂裡東西都是準備好的,沈安寧和蕭景宴坐下,掌櫃的便跟著進來烹茶。
都安置好了,掌櫃的就識趣的退了下去,把空間留給沈安寧和蕭景宴二人。
沈安寧也沒兜圈子,“王爺知道了?”
“什麼?”
端著茶盞,蕭景宴挑眉詢問,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神情。
沈安寧輕笑,她直接道,“梅間雪,滿庭芳,這是白日在茶樓中遇見大皇子的時候,他的說辭,到了晚上,這話就又從王爺嘴裡說出來了,我可不信這隻是一個巧合。我想,王爺和大皇子也不至於默契至此吧?”
蕭景宴本也沒想瞞著,被沈安寧戳破了,他也沒有否認。
相反,他一臉坦蕩。
“這茶樓歸屬於暝王閣,有好的東西,你想嘗嘗,倒也不必經彆人手,更輪不到彆人來獻殷勤。”
沈安寧意外,“這茶樓是暝王閣的?”
“嗯。”
蕭景宴點點頭,這是一年前,他讓人開在四皇子府外的,目的就是為了盯著四皇子府,盯著蕭景煜。
暝王閣這樣明明暗暗的產業還很多,隻是眼線,不摻雜其他利益,倒也安全。
並沒有多解釋,蕭景宴轉而開口念叨。
“蕭景君明麵上是個病弱君子,可實際上,他既不病也不弱,更不是什麼君子,千萬彆被他的表象騙了,容易吃虧。”
這直白犀利的點評,深得沈安寧的心。
她也這麼認為。
沈安寧正尋思著,就聽蕭景宴又道,“之前宮宴,蕭景煜告訴我一個消息……”
“什麼?”
“據說,今年父皇有意為皇子選妃,鎮國將軍府手握兵權,在軍中人脈甚廣,無疑是塊香餑餑。蕭景煜會盯上你,其他人自然也會。蕭景君出身不高,背景不算出眾,但是他很會籌謀,這些年,他麵上雖然不顯山不露水的,可他也為自己積攢了不少家底,離放手一搏,也就還缺些助力,他的靠近帶著目的性,不要輕信。”
“王爺對大皇子的情況,倒是挺了解的。”
蕭景宴歎息自嘲,“身在皇家,各個都是狼,帶著一顆防備的心去觀察,再蠢,也會有所收獲。”
“那王爺呢?”
“我?”
“是啊,王爺!”
對上蕭景宴的眸子,沈安寧摩挲著茶盞的手指頓了頓。
四目相對,她眼神灼熱。
“王爺是狼,而且是能逐鹿天下、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頭狼,論文治武功,論心思品性,論能力手腕,論戰功聲望,王爺都有一爭之力。那王爺又是否需要助力?如果需要,那在王爺的眼中,沈家又算不算得上一塊香餑餑?王爺的接近,帶著目的性嗎?可輕信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