暝塵儘可能的把事情說清楚、說詳細,他攔了罪責,也不著痕跡的為沈安寧開脫……
他怕皇上遷怒沈安寧,會害了沈安寧。
皇上懂暝塵的意思。
一雙眸子死死的緊盯著暝塵,皇上終是沒說什麼,他讓黃澤去了偏殿,看了蒼風手中的方子。
黃澤衝著皇上點頭。
暝塵所言非虛,單從方子來看,便知蕭景宴情況凶險。
而實際的情況,隻怕會更糟糕。
皇上心一揪一揪的,疼得厲害,這一瞬,他宛若回到了儷貴妃離世的時候。
當時,他也這般守在門外,卻無能為力。
他是大鄴君王,是天下之主,他手掌生殺大權,聽萬民山呼萬歲,可是,真正在生死麵前,這一切都毫無用處。
無能為力……
這是皇上最討厭的四個字,他也討厭這樣無能為力的自己。
他愛的人,他愛的兒子,難不成他都護不住?
可明明上元夜的時候,他離開寒酥彆莊的時候,還曾遙遙的望著紅光寺的後山,跟儷貴妃說蕭景宴找到了心愛之人,能得餘生幸福的。
怎麼眨眼之間就變成了這樣?
南方天神教作亂,他怎麼就派了蕭景宴去?如若不然,是不是蕭景宴就能平安?
皇上心裡亂作一團,掙紮煎熬,他手不禁攥緊。
就在這時,蕭景宴房間的門被打開了。
沈安寧站在門口,她臉上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,額上全是冷汗,她手扶著門,虛弱的仿佛隨時都要倒下去。
沈長玥就在門邊上,見狀,他忙伸手扶住沈安寧。
“安寧,你怎麼樣?”
“無礙。”
淡淡的應了一聲,讓沈長玥扶著,沈安寧快速看向皇上。
彼時,皇上已經帶著暝塵、黃澤、蒼風一眾人全都聚了過來。所有人的目光,都彙聚到了沈安寧身上。
知道大家心急,沈安寧也不繞彎子。
“王爺中的毒很霸道,我靠著施針為他護住了心脈,延緩了毒性的擴散,但是排毒的結果並不算理想,隻排除了三成左右。接下來的二十四個時辰,是重中之重,不論如何,一定要找到解毒之法,否則王爺性命難保。”
“二十四個時辰?”
開口問的是皇上,而聽著這話,蒼風和黃澤已經衝進了房間。
他們先後出手,為蕭景宴診脈。
如果說,之前聽到沈安寧說二十四個時辰,他們覺得時間太短了,可給蕭景宴診過脈之後,他們就知道,沈安寧能保住蕭景宴二十四個時辰,有多不容易了。
至少讓他們動手,怕是能保十個時辰,已是極限。
這還是在沈安寧施針排毒好的情況下,如若不然,怕是這十個時辰,都是妄想。
他們兩個人出來,麵如土色。
也顧不得皇上了,蒼風、黃澤先後開口詢問。
“沈小姐,你可有解毒之法?”
“為王爺排毒之時,可還窺探出了什麼,沈小姐,你對這毒現在有多少了解,咱們要如何解毒,可否與我們說說?”
“我們現在能做什麼?”
“你之前開的藥方子我們看過了,可藥還沒拿回來,我們下一步……”
“沈小姐……”
蒼風、黃澤的話還沒說完,沈安寧就已經倒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