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彆氣我,我笑的肯定比彆人歡。”
“祖母……”
“好了,說正經事,”老太君輕呼了一口氣,隨即道,“我這麼急著找你過來,是有件事要跟你說的。”
沈安寧也嚴肅了下來,她看著老太君,認真聽著。
老太君繼續。
“早在我未出閣的時候,有個手帕交,是武平侯家的嫡出小姐,她出身不凡,本應嫁在京中富貴人家的,但偏生她看上了一個窮秀才,堅持下嫁,後就隨郎君赴任,去了酉昌。她夫君去的早,隻留下了一子,她在酉昌多年不歸,苦心孤詣,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,很不容易。”
老太君說的人,沈安寧倒是知道。
那武平侯家的小姐,而今已經是酉昌府知府家的老夫人了。
她的兒子,正是酉昌府知府——廖儒康。
廖汝康這人,倒也是個爭氣有本事的,在他的治理下,酉昌府發展的一年比一年好,百姓富足,安居樂業,他官聲極好。
上輩子,沈安寧見過廖汝康幾次。
她一直都覺得,廖汝康是可用之才,他隻有一位夫人,後院清淨,潔身自好,兩袖清風,他把自己所有的心思,都用在了治理酉昌府上,用在了百姓身上,是難得的好官。
若給廖汝康機會,他一定能擔大任,甚至可為相才。
隻是,蕭景煜一直嫌棄廖汝康說話太直,上奏直白犀利,不太重用他。
再後來,她自顧不暇。
廖汝康如何,她哪還顧得上?
沈安寧沒想到,這個時候,老太君會提到他。
沈安寧心裡正尋思著,就聽到老太君又開口念叨,“她兒子倒也爭氣,如今已經是酉昌府的知府了,隻是,他仕途雖然順遂,可子嗣方麵卻很艱難,明明和你爹一般大小的年紀,卻連一兒半女都沒有。今兒一早,我接了她的信,讓我在京中幫她尋個婦科聖手,往酉昌走一趟,去替他兒子和兒媳兩口子瞧瞧。”
沈安寧心領神會,“祖母是想讓我去酉昌?”
“嗯。”
老太君點點頭,也沒兜圈子。
“雖說你年紀小,又未出閣,這一趟不該讓你去的,可是安寧丫頭,你是習醫的,你最是應該清楚的,彆管是誰身上的毛病,這事總歸是不好外傳的。請彆人,我不放心。我那老姐妹一輩子已經夠苦了,總不能到了這個時候,我還讓她為兒子的流言蜚語操心,再加上她兒子為官,事情鬨大了,於他仕途也不好。你醫術好,隻有讓你去,我才安心。”
老太君說的沈安寧都能理解,她挽著老太君點頭。
“祖母放心,這一趟我去了。”
“真的?”
“當然是真的,愛屋及烏嘛,祖母的好姐妹,我自然也不能看著她受苦煩心。我保證我會儘力而為,爭取能帶回來好消息。”
“好,好好好……”
一連說了幾個好字,老太君隨即看向金嬤嬤。
“金嬤嬤,你也去收拾東西,趁著時間還早,你陪著安寧丫頭一塊出發。”
“祖母,還是讓金嬤嬤留下照顧你吧,你最近身子差,得金嬤嬤幫忙做吃的調理呢,換其他人我不放心。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,不用金嬤嬤伺候。”
“讓她去,她畢竟上了年歲了,有些事你不好說,她也好為你出麵。總不能因為給人治病,就損了你的名聲。”
老太君說的也有道理,沈安寧索性也沒再拒絕。
“祖母心疼我,那我就帶上金嬤嬤了,我把拂柳留給祖母怎麼樣?”
“好。”
“那我現在就去收拾?一個時辰後出發?”
“好,早去早回。”
沈安寧點點頭,她很快就離開了壽康苑,回自己院裡去收拾東西了。反倒是之前被老太君催促去收拾的金嬤嬤,連動也沒動。
看著老太君,金嬤嬤不禁往近靠了靠,她低聲念叨。
“老太君,你怎麼不跟小姐說實話?”